下剝著石榴,想著竟覺得十分的好笑。
盤內的石榴肉被陳青抓了沒兩把,就吃完了,陳青舔了舔唇,竟還想吃。眼珠子一轉,伸出根細長的食指隔著紗帳戳了戳帝王的腰間,十分不要臉的說:“我還想吃。”
帝王倒不嫌煩,將那碟子拿回去,便又繼續在案幾下剝石榴。站在一旁的劉朝欽自然將這幅場景收入眼底,帝王麵無表情的看著殿中得表演,案幾下的手卻沒停下,指尖被石榴汁染的嫣紅。
殿中得那表演似乎是到了縞潮,在奏樂聲中,那幾個舞姬圍成一個蓮花狀,隨後又如蓮花綻放一般緩緩散開,餘了中間一人翩翩起舞。
陳青看著,卻莫名的覺得怪異,在中間那人仰起脖子,向後緩緩下腰時,終於發現了怪異之處。
在中間翩然起舞的那個舞姬竟是個男人。
他與那些女子打扮相同,但卻比那些女子更加高挑,身量修長卻沒有女子的瘦弱。在他仰頭時,陳青瞧著他露出來的喉結,才斷定他是個男人。
吃著帝王剛剝好的石榴,眼睛卻盯著在殿內翩翩起舞的男人,一個男人舞姿竟如此妖嬈,也不知在他麵紗下的容顏會是什麼模樣。
陳青將手中吃空的碟子又遞了出去,希望帝王再給自己剝一點。可帝王卻將碟子沒收了:“已吃的太多,不許再吃了。”
沒有了零嘴,陳青隻好專心看表演。小於子在一旁,見陳青手上染的石榴汁,便取了帕子給他擦幹淨。
這時舞蹈結束,那幾個舞姬跪拜後便又退了出去。節目看完了,那些百官便又開始各處敬酒,陳青瞅著下麵的人,有幾個自己也是認得的。
例如陳述,容良這兩人。自將軍府送葬後,陳青便再沒見過陳述,如今看著,他模樣雖未變,可周身的氣勢卻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在陳府時那少年淩雲,意氣風發的模樣此刻被沉穩代替了。有人朝他敬酒,他便客套的回敬,隨後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爾夾一道菜吃。
陳青收回目光,正看見帝王拿起酒杯慢慢品飲杯中酒,喉結不由的一動。陳青伸手戳了戳帝王:“那是什麼酒?”
蕭徹將酒杯放下:“婀娜國進貢的葡萄酒。”
陳青一聽,酒癮就有些犯了。自來到這裏,自己似乎還未喝過酒,不見時也不想,可如今蕭徹在自己麵前喝的津津有味的,讓陳青如何不饞。
咽了咽口水:“好喝嗎?”
“你想試試?”
“給我一杯嚐嚐唄。”
陳青說完,一雙眼瞅著帝王的動作,見著帝王將剛放下的那個杯子遞了過來,喊道:“這是你喝過的。”
“喝還是不喝?”
這一晚上,陳青終於看到帝王的麵容了,可是那側過來的麵頰上的那雙眸子卻暗沉的很,好似自己說個不字便要將自己生吞了一般。
陳青這些日子是有些膽大了,可那也是要取決於帝王對自己態度好的時候。比如現在,陳青還是不敢反抗帝王的。
隻是心中卻泛起一股子淡淡的委屈,陳青鼓著腮幫子“哼”了一聲,將帝王手中的酒杯拿了過來。
杯中還剩著半杯的酒,暗紅色的酒液因為陳青剛才的動作在杯中來回流動著。
捧著酒杯,陳青看了一眼轉身回去的帝王,還是將杯中的酒喝下了。
葡萄酒聞著帶著一股子果香味,入口微苦,可細細品味後,就會感受到其的香醇,在口腔內久久未能散去。
陳青喝的心滿意足,一雙鳳眼都滿足的眯了起來。
“皇上,皇上,再來點兒……”
蕭徹側頭看去,透過紗帳都能看出裏麵的人那雙頰微醺的模樣。這婀娜國進貢的葡萄酒,味道是香甜,可是卻是後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