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尋驚的抽了一口氣,“賞,你要什麽賞賜?”
她一雙黑亮亮的眼就看定了馬車裏的長公主,“聖上顧念親情仁義,一定不好處治長公主,那不如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我替聖上鏟除異黨,作惡到底。”
聞人尋看了一眼嘶喊著叫林瑞陽的長公主,他確實不好處治她,她是先皇最寵愛的公主,帶回去那些舊臣也會為她求情,最多也隻是終身囚禁著她,倒不如借著陳從善的手鏟除幹凈。
他擡手將手中那把劍丟給了陳從善,“這是你們的私人恩怨,朕不插手。”他抱著阿鸞上了馬。
阿鸞執意不走,哭著要留下陪陳從善。
陳從善盡力對她笑笑說:“等結束了……我回去找你。”
阿鸞哭著拉她滿身血汙的衣袖,膽戰心驚的問她:“你……你會死嗎?”
她握了握阿鸞的手指,滿手的鮮血,“我不會。”
阿鸞終是被聞人尋抱上了馬離開。
從善看著她走遠了,彎腰想撿起腳邊的劍,卻頭暈目眩,手指生疼的怎麽也撿不起來。
溫江雪忽然彎腰撿起來塞在了她的掌心裏,抓住她的手指問她,“報完仇你就跟我走嗎?”
他那雙眼睛好看極了,令她心碎,她張了張口說了一句,“是,報完仇,我就跟你走。”
溫江雪終究是鬆開了手,他太清楚她了,她忍著這口氣這些日子來一點情緒和風聲都沒有透露,隻為了這一刻,他希望她得到解脫,永久的解脫。
他轉身將長公主從馬車上拖下來,拖到從善眼前。
長公主披頭散發,厲聲的罵著什麽,從善沒聽清,也不想聽,在她開口說什麽的時候擡手一劍就捅進了她的胸口,一下沒捅穿,她掙出一口氣雙手握劍再一次貫穿,“殺人償命,和你的兒子團聚去吧。”
長公主倒在她腳邊,那血留在她衣袍上,她無比痛快,無比開心,她終於解脫了,她生不如死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她想笑一笑,可身上疼的她發顫,一口氣吐出來昏了過去。
溫江雪伸手抱住她,跳上馬車急喝道:“去暗部找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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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江雪抱著滿身是血的從善沖進暗部時封崖和薛雪嚇了一跳,暗部的所有人員被聞人尋禁足在暗部不得隨意出入,所以封崖和薛雪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一直以為從善易容成阿鸞樣子再安全不過,聞人尋怎麽也會保住阿鸞,可是沒想到她會傷的如此之重……
薛雪將她的衣服剪開,止血包紮,仔仔細細的檢查,對溫江雪道:“她傷的太重,我沒有把握……”
溫江雪拽著他的衣襟幾乎將他拽倒在地,“當初你可以為聞人尋換血救命,她隻是……外傷,你一定有把握!”
封崖攔住他。
薛雪也是急惱至極,“她傷的太重,失血過多……”
“那你也給她換血!”溫江雪打斷他。
“你以為換血那麽容易?”薛雪怒道:“況且這也並非換血就可以救她!”
“想辦法。”溫江雪推開封崖,“你不是神醫的徒弟薛雪嗎?你一定有辦法。”
薛雪看了床上的從善一眼,嘆氣道:“我可以帶她去我師父那裏試一下。”
“你師父在哪裏?我派人接他入京。”溫江雪直截了當道。
薛雪冷笑一聲,“我師父絕不會入京的,他已不過問世事許久,我帶著人過去求一求他,或許他會願意出手。”
“他不同意就抓他來。”溫江雪冷聲道:“她不能離開京都,死也不能。”若是他能再看著她一點,也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薛雪惱道:“那你就看她死在你跟前吧!”
溫江雪伸手就扼住了薛雪的喉嚨,“我說了想辦法!”
封崖抓住溫江雪的手,“讓薛雪帶她去救命。”
房門外忽然有人急急忙忙跑過來,是個太監,恭恭敬敬的道:“相爺,聖上宣您進宮議事。”
“我現在沒空。”溫江雪不回頭道。
“聖上說您必須入宮,不得耽誤。”太監不敢擡頭。
溫江雪在那一刻失控的想要掀翻整個京都,可看了一眼躺在榻上了無生機的從善硬生生忍下,京都裏還有她,還有她拚死守著的大哥。
他要忍,要忍。
他一腳踹翻薛雪的藥箱,一陣當啷啷響的驚人,他吐出一口氣,鬆開薛雪,一字字道:“帶著她在城門口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見你那世外高人神醫師父。”說完扭頭就走。
等他徹底消失在暗部門口,封崖彎腰將從善裹好,抱起,“收拾東西,上馬車。”
“不必收拾,走吧。”薛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