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裏外外洗個三遍,又刮了胡子。在選擇衣袍時他頓了頓,最終還是摒棄了慣常穿的玄色,取了跟那丫頭同色同繡花的一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幼時隱匿行蹤,也為圖省事,所以才選了與夜行衣顏色相近的玄色,多年下來也就成了習慣。如今他可是快要成家的男人,自然要與娘子保持高度一致。
陸繼祖方才看丫頭時眼神中的占有欲警醒了他,從小到大這個庶弟總是不遺餘力搶奪他的一切。阿瑤那麽好的姑娘,也難怪陸繼祖千方百計從中作梗。以後出門就穿一樣的衣裳,任誰都能看出他們才是一對!
扣上最後一顆扣子,他步履匆忙又不失姿態地朝侯府正房走去。沒錯,方才小侯爺把侯府主人住的正房讓給阿瑤,自己去偏院梳洗。
到正房時,阿瑤也已換好衣裳,坐在飯桌旁。這會功夫她已經想清楚了,胡家想要全身而退,還得靠小侯爺。既然有求於人,那不管再委屈她也不能對小侯爺甩臉子。
聽到推門聲,擡頭看到他身上跟她幾乎一模一樣的衣物,她楞了下,然後起身福禮。
陸景淵心裏起了股怪異感,趕緊上前扶住她。
“我讓廚子做了點青城的菜色,你嘗嘗,若是不喜歡叫他們重做。”
不僅這菜,連帶房中擺設也跟青城胡家沒什麽兩樣,阿瑤自然沒什麽不喜。
“景哥哥也未用膳,一道吃些?”
“好。”
在她身旁坐下,拿起筷子兩人埋頭苦吃,一時間房中安靜極了。
侯府準備的菜很多,每樣嘗一口差不多也就吃飽了。餘光瞥見小侯爺沒停筷,阿瑤也再夾了點。直到吃到撐得不行,她才放下筷子。她一停,旁邊人也馬上停下來。
“這半個月……”
陸景淵遲疑的功夫,阿瑤已經接上話:“侯爺應該是有要務在身。”
她語調不疾不徐,臉上也是一派溫婉,說出的話更是善解人意。如果不是慣常的“景哥哥”改成“侯爺”,還真讓人聽不出她的不悅。
陸景苑終於明白剛進門時那種怪異感來自於何處。這丫頭竟然沒有生氣!
在無緣無故被冷落半個月,經受半個月流言蜚語折磨,忐忑不安心碎到直接暈厥過去後,她竟然沒有生氣!
麻煩大了!
心下釀出一杯黃連汁,陸景苑麵不改色地喝下去,轉頭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半個月前我收到消息,西北有異動。夏季乃是草原水草豐美之時,牧民休養生息,很少主動挑起戰事。此事必有蹊蹺,皇上命我暗中前往西北查探。恰好胡家船隊明日就會進京,皇帝舅舅也已頒布聖旨,我亦命人暗中照顧著你。這樣一來,你在京城也算是安穩無憂。”
阿瑤沒問他為何不告而別,西北軍機,那豈是能隨意透露的。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陸景淵搖頭,苦笑道:“別胡思亂想,虎牢峽時為照顧我你幾天幾夜未曾合眼,我隻是怕你擔心。”
“至於這半個月的事,責任全在我。本以為自己已安排好一切,我卻低估了陪都和西北兩邊對於新政的抵觸。安排在你身邊的人手忙於應付陪都來的宵小之輩,被人調虎離山。而陸繼祖更是親自坐鎮京城,他畢竟是廣平侯教導出來的,也算有幾分本事。而我們這邊,皇帝舅舅自顧不暇,娘那邊並不知我西行,她以為我會護你……”
原來是這樣,景哥哥在出京前安排了人手保護她,本來她可以安然無恙。可敵方突然加派人手,打破了這一切。
“最後還是居中策應的師傅告訴我此事。阿瑤,都是我疏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