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顧明打了電話,隻有顧明才能給予她幸福快樂,而自己卻不能給她想要的東西,即使他有能力給,但是這種關係是絕對不允許的。
他緊握著方向盤,啟動引擎掉轉車頭離開了醫院,現在該去哪裏,他茫茫然開著車行駛在這個雨裏,天邊漸漸的暗淡下來,黑暗覆蓋著這座城市,路邊的那些霓虹燈陸續亮起來,在雨夜裏散發著昏黃的燈光,行行色色的人們撐著各式各樣的傘匆匆忙忙地走在這座城市裏。
他最終還是把車開回到家裏,那個讓他喘不過氣,讓他無可奈何的家裏,媽媽因為爸爸的事情而鬧得雞飛狗跳的,而自己的人生自由也因此而受到限製,從內心深處,他沒有恨過自己的爸爸,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時俊回到家後,意外的發現媽媽沒有在客廳裏,諾大的客廳裏靜悄悄的,爾後卻聽到來自廚房的聲音,他側著頭隱隱約約看到琦兒在廚房裏忙著,他隻是眉頭皺了皺,但是沒有過多的心情去理會那個女人在自己家裏的廚房裏做些什麼,而是直徑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俊,你回來了?”也不知道琦兒是怎麼知道時俊回來的,在他的背後喊了聲。
時俊微側著臉看了眼琦兒,身上圍著圍裙,但是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依然是冷漠無情的樣子,他推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無視琦兒的表情和心情。
琦兒憤憤不平地直跺腳,在廚房裏忙著給他做點吃,誰知他回來竟然擺著張臭臉,擺著那總裁的架子,她眯起雙眼,咬牙切齒心裏暗暗地地誓一定與時俊結婚,成為他的新娘,成為他的妻子。
時俊疲憊不堪地倒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那些精致的鑲嵌,那些惟妙惟肖的凹凸不致的畫圖,屋裏的燈光愈發地昏黃。
他微閉雙眼,滿腦子全是時林林的影子,那有自己索要最後一次吻,那不是最後一次吻別,那種吻真得特別,可是維持的時光卻是那麼地短暫,沙漏般地從自己的手指縫隙裏流走。
似乎這些天都沒有見到自己的爸爸,似乎他一直都待在房間裏。他起身拉開門走到爸爸的房門前,舉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回應,他知道爸爸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而自己的媽媽整天拿他的私生女和前妻的事情來說事。
再次敲響門,終於門被打開了,滿臉胡渣,衣裳不整,淩亂的頭發開始變長了,神情頹廢無神,他抬眼望了眼兒子說道,“進來吧!”
時俊跟著進來,房裏麵黯淡無光,隻看到從高大落地窗灑落進來的絲絲光芒,他疑惑不解地問道,“怎麼不打開燈呢?”
他隨手拉亮了燈,一下子整個屋子裏明亮起來,並有些刺眼,時鋒用手遮擋著並眯起雙眼說,“剛睡醒而已。”
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這樣與自己的爸爸獨處,更別說好好溝通了。他環顧著整間房間,床單文縐縐的,衣物亂七八糟扔至整個房間都是,放眼看去書房裏,桌麵堆了些相片和些信。
時鋒走到酒櫥那裏倒了兩杯紅酒,端著紅酒走到擺放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抬起頭對著時俊說道,“過來坐吧!我想你一定是有事情才會來找我。”
時鋒最了解這個兒子,沒什麼事情他是不會來自己的,他們倆都已經有二十幾年沒有好好聊聊了,趁這個機會好好地溝通一下,他想要問的問題大概他都已經猜到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