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黨魁米拉德,出身民主黨,今年五十歲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
在他發表完簡短的歡迎新議員們的致辭後,陽光大廳裏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接下來還有一場歡迎舞會要繼續。
隨著悠揚的音樂聲響起,一對對男女開始步入舞池中,翩翩起舞。
時嘉茵坐在一個角落裏的沙發上,打發走幾個前來邀請她共舞的男士後,她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已經可以先走一步了。
沒等她起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走到她身邊問道,“這位美麗的女士,請問您的身邊的空位可以坐嗎?”
時嘉茵聞聲抬頭,眼前這個露出親切笑容的男人,正是方才在台上發表完演講的米拉德。
她立即往旁邊挪了一下,回答道,“這裏沒有其他人的,請坐吧。”
米拉德笑了笑,在時嘉茵身邊坐了下來。
他的臉上留著一圈剛刮過的胡茬,臉部輪廓分明,五官看上去非常立體。
時嘉茵能感覺到對方正在打量自己,也許是好奇吧,畢竟能進入政界的亞裔女性少到屈指可數。
“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嗎?”米拉德問道。
“我叫時嘉茵。”
“哦,原來你就是時嘉茵。時小姐,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在鷹城市做出了非常了不起的政績!”
米拉德立即想了什麼,連聲誇讚起時嘉茵來。
饒是已練出一身銅皮鐵骨的時嘉茵,冷不丁的聽到黨魁對自己的讚賞,依然有些紅了臉。
她謙遜道,“非常感謝您的認可!”
正在舞池中和貴族男議員跳著舞的麗莎,一個回旋間,忽然瞥見了角落裏正在和黨魁有說有笑的時嘉茵,她當即愣住了不說,還差點扭到了腳。
她的舞伴見狀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摔倒,卻被她站穩後轉身推開。
“麗莎,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一趟洗手間。”
麗莎隨便找了借口,離開了舞池,然後便往時嘉茵和黨魁所在的角落趕去。
等到她找到這裏時,那處沙發上已經沒有人了。
她詢問一位正在收拾案幾上的茶杯的侍應生,“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黨魁和一個女議員坐在這裏?”
侍應生回道,“我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你看到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這個不太清楚,可能是北麵的那個出口吧。”
等麗莎提著裙擺,踩著細跟鞋,急匆匆跑到北麵的出口時,恰好看到黨魁和時嘉茵握著的手鬆開的一幕,驚得她立即躲在一根圓柱後麵。
這兩人正在做最後的告別。
“嘉茵,我給你的東西,你回去後再打開吧。”
“好的,謝謝您。”時嘉茵說道。
剛才黨魁在她的手心裏放了一個小型折疊膠囊,說裏麵有對她很重要的東西。
兩人又互說了一聲“再見”,接著各自離去。
藏在圓柱後麵的麗莎,一雙眸子死盯著時嘉茵的背影,她那怨恨的眼神猶如一條美麗的毒蛇。
新來的,你今天不僅搶走了我的風頭,連我看中的人也要搶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背景和手段!
離開國家議會大廈的時嘉茵,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記恨上了。
她現在隻想著一心回家,打開米拉德給她的那顆折疊膠囊,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麼。
等她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家後,便立即打開了這枚折疊膠囊。
然而就在她看到裏麵東西的那一刻,她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時嘉茵將米拉德給她的折疊膠囊,放在了桌子上,接著用顫巍巍的手,摸出自己隨身帶著的那枚折疊膠囊,並將其打開。
這兩枚被打開的折疊膠囊,靜靜地向眼前之人展示著被裝在裏麵的東西。
一模一樣的衣服、鞋子、日用品、藥物、文件袋……甚至是最深處的那本泛黃的記事薄,也是一模一樣。
時嘉茵用顫抖的手,將這兩本一模一樣的記事薄拿在手上,口中無意識的呢喃著,“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記事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不一定就是一模一樣的,也許記事薄裏麵的內容並不一樣呢?
她這般想著,將兩個記事薄同時翻開,一頁頁的對照著,一直翻到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最後一頁那裏。
這一頁上麵寫的是戴天在擔憂自己的婚配截止日即將到期的事情,後麵還有一些殘留的白紙,顯然是被人撕掉了後麵的東西。
時嘉茵仔細對比了紙頁上留下來的撕痕,發現還是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米拉德給她的這個這個膠囊裏的記事薄中,多出來一張被夾進去的信紙。
時嘉茵拿起這張信紙,將它打開,看了起來。
“時嘉茵:
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是一名九等貴族,也是一名高級議員了。
我想你在適應這個世界的時候,有過很多不解和迷茫吧。畢竟這個世界的規則並不比你所待的上一個世界好到哪裏去,為何卻能被保留下來?”
才看完這信的開頭,時嘉茵就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因為這裏寫的東西確確實實就是她曾經有過的想法。
她曾經質疑過,都是第三區,憑什麼隻有這個世界能保留下來,明明權力至上也不比顏值至上好到哪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