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覺……”陳康說:“明天,自然會安排事情給你做,再見……”
說著話。陳康哈哈一笑,幾個縱身,人已經消失在了夜幕裏,徒留下徐成誌在原地發著呆……
星期六,柏記每個星期六,都會到這兒來,安靜的坐在著音樂廳外,安靜的支著頭,閉著眼睛,聽著那從音樂廳裏,傳出來的動人鋼琴聲。此時的他,安靜的已經不再像那整日凶殺的混混頭領,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孩子……盡管柏記自己也知道,這個地方,自己不應該來,因為——這兒是泣血社的地界。自己做為狂刀社的一個頭目,出現在這裏,總是不太好的。但是,他還是來了,而且,每個星期都來,從未有過間斷。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柏記每個星期都不顧一切的來?
——聽音樂。
是的,就是聽音樂,理由,往往都比想象的事實本身的,要簡單的很多。柏記每個星期來的原因,隻是因為,每到星期天,這所學校的鋼琴老師餘老師,都會來這裏教一些學生鋼琴的彈奏,同時也會即興的為他們演奏一些曲目。每每聽到餘老師的演奏時,柏記的心,都會很平靜,不知不覺中,他便愛上了這些能使自己平靜下來的韻律,同時,他也知道,那年少的心門,也被這音樂的演奏者給敲開了……
——一個老師,一個學生,相差近二十歲的年級。
一幹的未來,柏記連想都不敢想,也沒有去想過,此時的他,隻消每個星期可以來聽餘老師的鋼琴聲,與在餘老師走時,可以遠遠的看著她的背景,她的笑容,便已經足夠。
——這,或許並不是那所謂的愛情,但是這世間,本就還有很多的感覺,比之愛情來的,更加的讓人顫抖,更加的,讓人奮不顧身!
——仰慕,也是一種感覺。
雖然從沒有和餘老師說過話,雖然,從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柏記認為,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喜歡這種感覺。
——哪怕最後自己什麼也得不到。
短暫的美好,往往都是最美好的,最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記憶……
——天長地久,與曾經擁有?
——哪種更美?
——各有各的美,各有各讓人奮不顧身的魅力……
一堂課結束,餘老師一如從前般的從音樂廳裏走了出來,那從容淡定的微笑,那得體的舉止,高貴的氣質,雖然說已經是三十幾歲的年齡,但是,卻一點也沒有給她的美帶來負累,反而更加的增加了她的成熟魅力,美,美到無暇,美到完美!
柏記從椅子上坐起了身,他已經完全的看得呆了,他心裏在說:如果今天生得如此一知己,就算是死,那也無謂了!
“嗬……這不是柏記嗎?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柏記這邊正入神,一旁一個讓人討厭的聲音傳了過來。
柏記被掃興,一臉不爽的皺起了眉頭,要知道,在這寶成校中,狂刀社裏,除了吳水平,幾乎就是自己最大,很多時候,自己說出來的話,甚至比吳水平還管用,這個時候,居然就有人不怕死的來找自己的麻煩!
“徐成誌?”柏記看著那身後跟著幾個混混的徐成誌一臉小人得誌的樣子走到了自己的麵前。
“對啊,是我,很奇怪,為什麼沒給你們狂刀社幹掉?”徐成誌淡淡一笑,輕挑的聳聳肩:“我當然沒那麼容易被幹掉,因為,我還得留下這條命,為收你和吳水平的屍!”
話一落,伸出手,將柏記一推,揮手便打算招呼人上來與柏記開戰。
“你們幹什麼?”戰鬥一觸即發,卻不想這個時候,鋼琴老師餘老師走了過來,及時的阻止。
柏記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餘老師,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更是這個時候,好像也不是搞曖昧的時候吧!
一想到身後站著的徐成誌等人,柏記就狠的咬牙,但他是不會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現出自己凶暴的一麵的,所以,他自然的露出一笑,對餘老師說:“老師,我們是朋友,在開玩笑呢,吵到你了,真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
話一落,轉身,一把邀過徐成誌,快速的控住了他身後的大穴,哈哈笑著,問:“是不是徐成誌。”
“當然。”徐成誌也是這學校的學生,他當然也不願意在老師麵前太過暴虐,留下不好的映像,終究不好,再者說了,現在自己如不與柏記配合著演戲,柏記這一指頭下去,自己不得去掉半條命?這麼虧本的生意,傻子才會做。何況是徐成誌?
“那,我們下去聊吧。”柏記保持著他的微笑,說。
“那,走吧。”徐成誌點點頭,二人於是乎便如此“親密”的相邀朝樓下走去,真看得徐成誌的一幹手下一頭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