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君雅的寶貝侄子,馬武已經在監獄裏呆了大半天,是時候去問候他了。
沈嶽喊醒韓林、張萬,一道走向監獄,並未叫其他人。
事宜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前往囚牢的路上,沈嶽讓接過張萬遞來的一本簿冊。
按照沈嶽的交代,他之前已經收集了百姓反映的馬武種種劣跡,並一一記錄在冊。
走到單獨關押馬武的那間囚室,打開牢門,張萬把睡得死豬一般的他晃醒。
馬武似乎是被那一頓板子打怕了,並不敢有半點抱怨。
把他領到訊問室,韓張二人給他上了腳鐐,摁跪倒在地,而後來到沈嶽身邊,分侍左右。
“馬武,這半天的牢獄生活,感覺怎樣?”
沈嶽端坐太師椅上,微笑著問道。
“梁縣令,這件事確實是馬某不對,但馬某板子也挨了,錢也罰了,是不是該把我放出去了?”
馬武語氣倒是挺冷靜,沒了白天的驕橫,看來監獄生活也讓他腦子清醒了些。
“這件事按理說,到這裏也是該算了,”沈嶽說完,嘶了一口氣,“隻是其他事情,還沒有說清楚,我也不敢放人啊。”
馬武臉上唰白,急忙分辨:“小民速來清白,今日隻是一時衝動,何來其他事的說法?”
“狡辯!”沈嶽勃然作色,把一本冊子摔倒他麵前,“這上麵有你所有的劣跡,本縣令倒想問問,這樣的清白小民,本縣能有幾個?”
馬武趕忙撿起,翻閱數頁後麵露驚恐,眼珠滴溜溜一轉,把簿冊死了個粉碎。
“可笑。”沈嶽對這樣的無聊把戲十分厭煩,“這樣的冊子,我已命人謄抄數份,你撕了我這裏還有。”
“再說,你就算能撕掉全部冊子,可你能一筆抹掉之前坐下的事嗎?老百姓可是都記著的。”
沈嶽冷冷說道。
馬武頹然低頭:“沒錯,這些事都是我犯過的,你開個價吧。”
沈嶽眉毛一跳:這家夥倒是爽快,沒上刑就全認了。
“不過,你犯下這些罪行還能夠逍遙到今日,恐怕不是因為運氣好吧?”
沈嶽沒有接他的話茬,輕輕飲了一杯茶後問道。
圖窮匕首現,他對於窮究馬武,已經沒了興趣。
沈嶽要做的,是通過馬武,深挖出他的保護傘馬君雅。
“你想問什麼?告訴你,這些事我好漢做事好漢當,你休想從我嘴裏再撬出其他話!”
之前痛快認罪的馬武,此刻卻像換了個人般,眼珠暴突出來,脖子梗直了。
他已經徹底搞清楚:眼前這位年輕的縣令絕不僅僅是為了聲張正義才關押自己,他還想通過自己,挖出伯伯馬君雅。
伯伯是家族的中流砥柱,自己說什麼也不能牽連到他半分。
看出了馬武的決心,沈嶽也不廢話,直接命令張萬:“上刑!老虎凳!”
老虎凳這種刑罰,簡而言之就是讓人犯坐在長條凳上,上身捆住,和下半身呈90°夾角,同時把膝蓋也捆緊在長條凳上,兩個腳踝也捆住並攏。
之後,就是往人的腳跟下不停碼磚頭,磚頭墊得越高,小腿和膝蓋之間的角度就越是扭曲,人就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