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
白明明發現母親的身影,他的臉色微變,“媽。”
劉珊的身子一震,轉過頭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擠出笑容,“阿姨你好。”
白母點點頭,她看兒子一眼。
白明明拽著劉珊,要把她往門口拉。
劉珊突然來了力氣,一把從白明明手裏掙脫,跑到白母麵前,“阿姨,我都不知道你來了。”
白母剛想回點什麼,她聞到一股糊味,“明明,鍋裏燒的什麼?”
白明明快步去廚房,紅燒魚沒了。
“你坐吧。”白母說,“我去廚房看看。”
被晾在一邊,劉珊摳著指甲,白明明一直不找她道歉,她就帶著拿衣服的借口過來,挺犯賤的。
沒料到白明明一見到她就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她控製不住自己,又跟他吵鬧。
更不知道他媽媽已經來了,還被看到他們吵架的一麵。
劉珊譏諷的笑了一下,白明明難道真要跟她分手?
她不信。
隔了一扇玻璃門,廚房裏的母子倆都沒說話。
鍋糊了,空氣裏彌漫著嗆鼻的氣味,油煙機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白母先開的口,“明明,她就是劉珊啊?”
白明明刷著鍋,“嗯。”
白母把焦黑的魚丟垃圾簍裏,“年紀輕輕的,眼睛有神,不過……”
她頓了頓,“這還在校園的,跟已經步入社會多年的,應該很難有什麼共同話題。”
一個還在想著怎麼玩,另一個在為生活奔波,關心的東西也不一樣。
白明明關掉水龍頭,故作輕鬆,“媽,我想喝你燒的西紅柿湯。”
“你去忙吧,”知道兒子什麼意思,白母擺手,“放心,媽不出去。”
白明明苦笑,“媽,我是真的想喝。”
白母看看兒子,確定他沒有事,“那給你弄。”
白明明出了廚房,他按耐住怒氣,“珊珊,我們去房裏。”
劉珊不為所動,“有什麼就在這裏說。”
白明明抓抓頭發,“我沒談過戀愛,你是第一個。”
劉珊背對著白明明,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她猜出了這場談話的目的。
男人還在說,不快不慢的告訴她,他們之間的哪些問題,有多不合適。
劉珊想笑,不合適?說要對她負責,跟她上|床,摟著她描述未來的時候怎麼不說?
她是早就不是處了,也不把上床當成命,但是這一次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難受。
因為這個男人真的要跟她分手了。
她難受隻是因為她從來沒被甩過,一定是!
“珊珊,我們……”
耳邊的聲音一向,劉珊就立即打斷,“分手!”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神情卻是驕傲的,“白明明,我們分手吧。”
白明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呆愣,“好。”
劉珊抬頭挺胸,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再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退回去,甩手就是一下,“白明明,你欠我的。”
白明明低罵一聲,“操。”
門外,劉珊邊走邊說,“我不可能愛上他的,絕對不可能。”
男人多的是,沒什麼好難過的。
以她的條件,勾勾手指頭就有一堆男人湊上來。
她那麼想,心裏卻越發的煩悶。
劉珊走進電梯,門上映出的女人一臉的淚,這讓她極度陌生。
她伸手去抹,眼淚越來越多,“白明明,是我不要你的!”
人走的比白母預料的要快,她以為兒子會留對方吃晚飯。
“兒子,你跟她談的怎麼樣?”
白明明深陷在沙發裏,半響他說,“分了。”
白母哦了聲,她似是才反應過來,“啊?你們倆個分了?”
白明明垂著頭,在白母眼裏,無精打采的,是失戀的症狀。
“她提出的?”
白母又想否定,看著不像啊,就剛才那孩子衝她打招呼那樣,分明就是想留下好印象。
真要分,估計連一眼都不會看。
白母再去瞧兒子,沒瞧出什麼名堂。
白明明低聲說,“媽,我不想找了。”
“不找?”白母拔高聲音,“你想打一輩子光棍?”
她板著臉,“那不行,媽等著抱孫子呢,這是媽唯一的盼頭。”
白明明抽嘴。
白母安撫的說,“兒子,等你遇到真正對的那個人,你就不會那麼想了。”
白明明茫然的望著虛空一處,真正對的那個人嗎……
會是誰?
也許根本就不會有。
跟劉珊分了以後,白明明連健身房都不去了,他請了兩天假,帶著白母在荊城四處轉悠,給她添了新衣衫,買了不少補品。
白母心疼錢,“明明,媽都這把年紀了,補不補都一個樣,你就別浪費錢了,還是攢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