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是這麼跟自己說的,但並不代表容霆也是這麼想的。
容霆見她要自己回去,終是沒有再說什麼,將她送到門口後,轉回到房間處理文件。
或許是和容霆聊了幾句,她發現自己的心態都好了很多,仿佛這個男人天生有著治愈功能。
一如昨天他送她回家時的情形。
明明一開始她是局促的,忐忑的。
等離開的時候,她又心如明鏡。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仿佛隻要冷靜下來,她的眼界就會變的不一樣。
從酒店出來,她站在路邊吸了吸新鮮空氣,這才伸手攔車。
隻是,在她剛攔下出租車的時候,一輛加長款的賓利停在她的身旁。
車門打開,四名保鏢有序的走下來,雙手放在身前,麵色不善的看著她。
景笙心下一驚,腳步下意識往後倒退,便聽到其中一人說:“景小姐,我們老爺子有請。”
老爺子?
“你們老爺子是誰?”
景笙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什麼老爺子。
“司家現任家主司擎。”
“司、司擎?”
景笙微微瞪大了眼,不太敢相信主家家主會找她。
但她也不傻,司擎要見她絕對是因為頭條的事情驚動了他老人家。
再者,司家的人一向護短,淩依依是司家的養女。
而她景笙不過是背了命案的可憐蟲,司擎不可能因為幾張親吻照相信她的說辭。
更何況,死的人是她的婆婆,司禮傑的母親。
她這一去就算不被送到精神病院,也會被威脅。
旁邊的保鏢見景笙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語氣加重,“景小姐,我們家主並非不講理的人,你今天隻要去了,將事情交代清楚,家主必定會放了你。”
“那如果我不去,你們是不是就打算直接把我抓去?”
“不會。”
其中一名保鏢搖頭,“家主說,你若不跟我們回去,便將你的朋友請過去,再不行就去鄉下接你的家人。”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景笙強壓著心頭的憤怒,垂於雙側的手微微握緊,最後又鬆開,這樣反複了好幾次,她才咬牙切齒問:“那若是我去呢?”
“家主不會送你去精神病院,也不會把你抓起來。”
聽聞此話,她並沒有放鬆警惕。
因為,司家的人個個護短,就算不樂意淩依依和司禮傑在一起,也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不然,又怎會讓保鏢來請她?
但她還是妥協了,直接坐上車。
去司家老宅的路上,景笙一句話也沒有說,車廂裏的氛圍死寂幽冷。
老宅在城東淺水灣,下車的時候,一陣淩冽的寒風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不是第一次來主家,每次來她都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因為淺水灣是一座風景山,原名盤山,老宅的地點就在半山腰。
抬眼望去,她可以看到榕城的繁華。
當然,半山腰也不是最佳視野。
跟著保鏢們進屋,她一眼就看到沙發上坐滿了人。
年長的老翁,中年美婦,年輕的少爺小姐。
而他們的對麵,司禮傑和淩依依筆直的跪在地上。
景笙抬腳走近,就看到兩人臉上和身上都掛了彩,不用猜也知道族裏請了家法。
兩人一見她過來,皆是露出憤恨的神情。
但由於族裏的人都在,他們不占理,自然不會造次。
隻是,要讓他們放過她絕不可能。
景笙摸了摸鼻子,將兩人神情看在眼底,心中冷笑一聲,直接在司擎麵前跪了下來。
“司爺爺,求您給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