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容霆麵色不改,黑漆漆的眼瞳依舊與他對視,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他的人在酒店盯著容熙的時候,早把淩依依和司禮傑的動向看在眼中,自然也知曉司明軒和司朗在現場。
而記者會前幾分鍾,司明軒和司朗躲起來在暗處觀察。
等他和暮喬到的時候,看到局麵發生了反轉,二話不說直接帶走了淩依依。
但凡有點智商的都能猜到,司家人明知容熙是他的兒子,偏偏要放縱司禮傑為所欲為。
這不是打他容家的臉是什麼?
麵對容霆身上生人勿近的氣場,司擎到底是心虛的。
哪怕他嘴上狡辯,但要真從這件事裏抽身絕不可能。
他也隻能咬死不認,倚老賣老。
“阿霆,我不管你聽景笙說了什麼。但禮傑利用容熙對付景笙這件事都跟我、跟司家沒有半點關係,你若執意要個說法,我把淩依依給你便是。”
說到這裏,司擎眯了眯眼睛,一抹算計的光芒從眼底劃過,“我希望你念及兩家的交情能對依依好一點,我不求你給她名分,但……”
“嗬。”
容霆隻覺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絲低笑從喉間溢了出來。
下一秒,他神情陡轉,淩冽的目光朝司擎直直射了過去。
明明此刻他俊臉笑如春風,但他身上的氣場仿佛將人拽入了寒冬臘月。
暖與冷的交替,終究是讓司擎敗下陣來。
他輕咳了一聲,“那個,阿霆啊,爺爺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爺爺隻是覺得咱們兩家關係交好又是親戚,親上加親也是正常的,你說是吧?”
哪怕他的聲音放軟,但心裏卻有些後悔。
若不是寒夜的母親和容霆的母親是親姐妹,他是真想把最乖巧的孫女的司念念嫁給容霆。
剛才那麼說,完全是因為他們司家對淩依依有所虧欠。
不然,他幹嘛要頂著和容家交惡的可能讓司明軒把淩依依帶回來?
看著容霆沉默不語,神情異常冷漠,司擎的心涼到了骨頭裏。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司寒夜叫回來解決這件事。
如若不然,司家未來怕是要走下坡路了。
容霆並沒有在意司擎的表情,冷冷落下一句:“好自為之。”
便站起身往外走去,餘光都沒有甩給司擎?
於他而言,兩家的交情走到了盡頭。
可愣在原地的司擎,卻因為他“好自為之”四個字徹底慌了。
他深知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這是讓他等著看司家的下坡路嗎?
不,不行,他不能就這樣讓容霆走。
他迅速的站起身,杵著拐杖去追容霆。
眼看著他已經走到門邊,剛準備出聲製止,腳下打滑,“咣當”一聲摔在地上,周圍一片混亂。
哪怕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容霆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強壓著心頭的怒火離開了司家。
司家和容家老宅都在淺水灣,容霆從司家離開後直接回了老宅。
剛進門,客廳裏所有人齊刷刷的朝他看來。
見他麵容陰翳,本想八卦的容母立即歇了心思。
倒是老爺子敏銳察覺到不對,開口詢問:“是不是司擎那臭不要臉的老東西跟你談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