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她問:“你為什麼要幫我離婚?”
“不是說了嘛,感謝你帶了小熙一天。”
容霆從善如流的答道,麵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說話時的語氣卻軟了幾分。
景笙心情更加複雜了。
她看不懂身側的這個男人,也不覺得他有這麼爛好心。
要知道離婚的手續特別繁瑣,就是她拿著離婚協議書和雙方的戶口本去民政局,也不一定能離的成。
他……是拿什麼幫的她?
又是動用了怎樣的關係?
她不得而解,也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問。
容霆話本就不多,見她不說話,便更加安靜了。
以至於車子停在玉林路時,景笙才緩緩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
容霆淡笑點頭。
“你是不是對我有別的想法?”
容霆一怔,微微詫異的看著她,似是覺得自己的耳朵產生了幻聽一般。
景笙神情閃躲,尷尬的紅了臉。
好在車廂裏並不明亮,與男人對視的時候,她強裝鎮定。
但不知道為什麼,男人鏡片下的那雙黑眸格外有神,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或許是因為兩人都沒有說話的緣故,車裏的氛圍有些詭異。
緘默了好幾秒,兩聲低笑從容霆喉間溢出。
緊接著,耳際響起他渾厚低沉的嗓音,“你覺得我會對你有想法?”
簡單的一句話,讓景笙有瞬間的愣神。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可是除了這個解釋,她想不到別的理由。
仔細想想,他容家太子爺怎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可能對她有想法?
但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容霆將她糾結的模樣看在眼裏,哪怕車內並不明亮,但女孩那雙棕色的眼瞳異常的吸引人。
明明眼中帶著糾結,但那眼裏的幹淨讓人賞心悅目。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幫她把婚離了。
但想到這個女孩昨天差點被人玷汙,他又心疼又惱火。
所以,在處理完淩依依以後,他讓暮喬去司家拿了景笙和司禮傑的戶口本去了民政局。
在查景笙資料的時候,他就知道景笙落戶在了司家。
所以,離婚才能離的如此順利。
想到此,他將右手邊的儲物盒打開,將重新辦好的戶口本遞了過去。
“喏,給你,算是上次你獻血的禮物吧。”
說完,也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塞進她手裏。
景笙再次愣怔住,不太明白他怎麼突然間又給她一個戶口本。
即便如此,她還是翻開了戶口本。
借著從車窗外灑進來的路燈,她看到了戶主的名字。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她驚歎出聲,轉頭看向容霆,“怎麼是我的名字?你怎麼做到的?”
見她這般驚訝,容霆眼尾上挑,淡淡道:“有心便能做到。”
盡管他語氣平和,可景笙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一抹不一樣的情緒。
到底是什麼,又說不上來。
但她卻知道,她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又一次亂了。
從離婚證到戶口本。
他讓她知道,欠他的越來越多。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但是沒有答案的感動讓她莫名心慌。
她害怕,害怕因為他的好有一天會陷進去。
她有媽媽,有弟弟,那是她的反骨,她的軟肋。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謝謝,謝謝你。如果以後你朋友需要我的血,讓暮喬過來,我願意奉上。但是,我希望今天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
說完,拉開車門走了下去,一路小跑進了胡同,仿佛身後有著洪水猛獸在追她。
直到她跑到了出租屋樓下,她才氣喘籲籲的放慢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