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傑,你不用這麼看著我,也不用太高看我。精誠集團從你入獄那天起就已經麵臨破產,這將近十天精誠集團怕早就被啃的骨頭都不剩。而你負債累累,名下的不動產估計要被銀行拿去抵債了。”
她的話無疑不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壓垮司禮傑。
哪怕在景笙來之前,他想過這種可能。
但這些話從景笙嘴裏說出來,他抱著一絲希望的心跌到了穀底,嘴角的苦澀怎麼也掩蓋不住。
倒是一直旁聽的秦風卻詫異了。
他沒想到景笙的心理素質這麼好,麵對前夫還能表現出淡定從容,這不得不讓他高考一眼。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景笙會如此完全是因為心死了。
“想好了嗎?要不要幫我洗脫罪名?”
看著司禮傑失魂落魄的表情,景笙乘勝追擊。
司禮傑回過神來,黯淡的眼睛緊盯景笙的臉。
約莫過了幾秒,他苦笑道:“你變了,變的狠心,以前的你是善良的,不像現在這樣冷情。”
聽著這話,景笙隻覺得諷刺。
她沒有在司禮傑眼中看到悔恨,隻看到了理所當然。
她咯咯地笑了兩聲,笑容森冷,“你說我變,嗬,你騙我感情,和淩依依偷.情拿我做擋箭牌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會改變?你們冤枉我殺.人把我關進精神病院怎麼不想想我的改變?你說我冷情,那你讓那些醫生護士對我動粗施.暴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有一天我會翻身?我會變的如此狠心?”
“司禮傑,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當初你們不那麼對我,就不會有今天的我。你知不知道我那半年多怎麼過的?每天晚上我不敢睡覺,白天還得假裝吃藥,不停地防著被你們授意的那些人,沒有一天吃飽穿暖睡好覺。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有多無辜,我有多害怕?”
說到這裏,她的臉早已爬滿淚痕。
她視線模糊的看著司禮傑,蒼白的臉上滿滿的痛苦之色。
隻要回憶起精神病院裏的事情,她的眼淚就會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可那都是你自找的。”
聽著景笙的這般說辭,司禮傑並不覺得自有錯,依舊振振有詞道:“如果不是你自己亂跑,怎麼會發現我和依依的事情?又怎麼會有後來的事情?這一切都是你活該,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鋃鐺入獄,我也不會連公司都保不住,我也不會連依依都要失去。景笙,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景笙被他的話氣笑了,笑容更加諷刺起來。
“司禮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麼?像城牆。哦不,你連做城牆的資格都沒有,你隻配活在陰暗的下水道裏永無天日。”
景笙狠狠地落下話,朝著身側的秦風說了句“我先出去了”,捂著嘴便往外跑了去。
她已經不想再跟司禮傑待在一個屋子裏。
她覺得惡心,她覺得反胃,她想找個地方吐一下,把剛才聽進耳裏的話吐出來。
她一路狂跑出了看守所,找了棵樹幹嘔起來,胃裏翻滾的感覺讓她的眼淚越落越凶。
她本不想哭的。
可隻要一想到過去那半年,她的心就猶如刀絞。
那是一道疤,無法忘卻的疤。
哪怕已經不愛司禮傑了,可那段記憶真的太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