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這路線全然是亂走一氣。她仔細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子,尋思著往哪裏走才是回去的最近路線。忽聞一聲“卿非”,聲音很熟悉,卻沒有往日的剛硬多了一絲沙啞。
她回頭,看到蕭拓連同他的一幫侍從。她朝他一笑,禮貌的喚到:“蕭公子!”
他們隔了幾步之遙,他上前幾步,便走到了她的身邊,再見到她,喜悅的心情溢滿心間,蕭拓這才發覺原來自己是如此想念這個人呢,躊躇片刻,他開口說到:“好久不見,姑娘可好。”
笑著點頭,算是答他。
相對無語,蕭拓發覺自己明明想要同她說些什麼,可是腦袋卻似乎還沒有從醉酒中清醒過來,空白白的,想不出可以說什麼。光是看著卿非的臉,心裏直埋怨自己,念叨著自己平日的伶俐不知都去了哪裏。
見他並不說話,冷著一張臉,像是心情不佳,卿非尋思著找個什麼借口離去。
他見卿非張口欲說話,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裏一急,竟抓住她的雙手開口喊她的名字。
一愣,卿非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暗暗抽手,卻不料被他握的更緊,卿非略一蹙眉,仍是笑著問他:“蕭公子,這是作甚。”
腦中轉個千萬個念頭,卻沒有抓住一個現在派上用途,蕭拓感覺自己肚子空空,餓的難受,於是便急中生智說到:“卿姑娘,我想請你去舍下吃頓飯,不知姑娘可否賞臉?”
繼續抽了抽,她歪著腦袋道:“你可以先放開我再說嗎?”
訕訕的放了她手,蕭拓伸手掩在唇邊他尷尬的一咳。
他不明白,可是卿非是明白的,不論如何都不適合同他繼續往某個方向發展,可是她又沒法開口同他說這其中的奧秘,於是隻能蜿蜒謝絕。蕭拓便知她會如此,不將她的話放心上,不氣餒,也不怕實話同她說:“卿姑娘,這幾日我便要啟程離開江州城了,自此一別,怕是無緣再見,姑娘便當是為我踐行,可好。”
如此聽他說了,她猜想他是要會燦都,實則自己不日也將前往燦都,而他同她也不可能不再見,而這些不能道破,她隨口便問他是要去哪裏。
老實的回答了卿非的問題,他定定看著她的眼睛,心裏的某一處死死溺在其中,無法自拔,等待她的回複。
卿非看著他的樣子,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想法,不過仍是拒絕。
“相逢便是有緣,姑娘何必如此絕情,往後蕭某必不會再來叨擾姑娘。”
他說的情真意切,麵上臉色嚴肅,眼底似乎竟是帶了一絲傷感,卿非看的直覺得自己虧欠了他一般,推辭不了,於是便隻能應下了。
跟著蕭拓進了他住的宅邸,一路走來,滿是紅肥綠瘦,花開燦爛。卿非知道這座府邸是在誰的名下的,江州太守——張思誥,可見他在這府上的日子定是不好過的,時時防人是在所難免了。
蕭拓先是領了卿非去花園轉了一圈,待到晌午時分,備好了酒菜,才同她一起去用餐。
府上的廚師手藝甚好,每一盤菜具是美味佳肴,卿非的胃受了前一日的荼毒,今日見了這些個美食,雖是同蕭拓在一起,仍是不影響她的胃口。她知道他一直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她假裝沒有看到,隻悠然自得的認真吃飯。
終是耐不住,蕭拓開口說道:“卿非,我此去燦都,想必是不會再來了,至此一別,怕是不能再見。”他悠悠的住了口,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是難過?是不舍?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手上的筷子頓了一頓,卿非抬頭朝他笑言:“有緣必會再見。何況蕭公子無需如此憂慮,天下何人不識君,往後必然還能遇見更多惺惺相惜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