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我的兒子!那便算你還我的!”卿非說著將自己的腦袋擱在他的肩頭,魏煜遲的肩骨頂的她的下巴生疼,卿非發覺這是一個很瘦的人!
“你想離開?”魏煜遲放開她,掰正她的身體,讓她麵對自己,不可置信的問到。
偏頭不去看他,有什麼滾燙的隻眼眶裏回蕩,卿非點頭,那般堅定的模樣。
聽了她的話,魏煜遲卻突然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手上用了力,緊緊握著她的肩頭,惱火的說到:“我從來不曾欠過你,所以我不用還你什麼!”
“魏煜遲你……”卿非定定看著麵前的人,說不出話。
“你以為沒有遇上我,就會不一樣了?後宮那樣的地方你以為你適應的了,沒有我出現,你還是會這樣的餓,太受恩寵的人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卿非停他如此說著,倒是一愣,想來他也是從不曾覺得是自己欠了方驚鴻,卿非無聲的笑笑,“算了,算了,我不想同你說話,魏煜遲你便當今天我沒有出現過,那便好了。”她說著就下床要走。
她要走,他又哪裏會肯,從身後一把抱住她,將腦袋擱在她的頸窩,低聲的說到:“驚鴻,你當真如此狠心,說走便要走,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嗎?”
呆在原處,他的呼吸就噴在她的頸窩,隔的近,那般的灼熱。即便語言上是卑微的,可是那種語調沒有一個歉意,在卿非聽來,更多的似乎是埋怨,似乎是她欠了他,這樣的男人,太強勢。卿非動了動身體,推開了身後的人,事實上方才她都起了一身疙瘩,真是一種折磨。“你還是送我走吧!我不適合留在這裏,消息傳進宮裏讓你太後知道也不好!”
“你當真要走?”他定定的看著她,伸手附上她的手。幾回魂夢與之相逢,如今唯恐相逢是夢中,心底久久不願散去的喜悅,是因為再見她。魏煜遲閉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而她竟是不想和自己一起。
“是。”卿非點頭,堅定的同他說道。
“為什麼?”
“你覺得我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切嗎?不論是你姐姐害的我險些喪命,還是你想要奪我皇兒的江山。這些我都無法把它們當成不存在的,煜遲。”卿非本是低頭如此說著,喊著他的名字時抬頭去看他,歎息一般說道。
卿非本是抬頭去看魏煜遲的,但是抬起頭後,目光卻穿過魏煜遲,停留在他的身後。魏煜遲方才抱了卿非進門,半路上就出聲讓侍從不用跟著,於是兩人進了屋,房門也沒人幫忙關上。現在她抬頭,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人,目光生生生生頓在原處,她沒有想到他會出現……
魏府一見情難喻
當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他,卿非心裏一片茫然,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
魏煜遲見她目光投在他的身後,眼底帶了幾分驚訝,於是緩緩扭頭看去,方才同她說話,聚精會神的,沒有發現一絲異象,現在扭頭去的瞬間,才聽到自己的近身侍從說話的聲音:“皇上還是莫要進去了,相爺病中,唯恐衝撞了龍體。”他扭頭,竟是看到蕭拓站在大開的房門前,臉上沒有一絲顏色,隻是有點呆滯,事實上魏煜遲不知道,方才他同卿非對峙的那幾秒,他眼中的驚訝,不解,難以置信,痛心疾首,全然表現出來過。
在魏煜遲回頭的時候蕭拓便以收拾了臉上的神色,一臉歉意的笑,眼裏更是帶上了幾分調侃,“朕真是打擾了相爺的雅興,羞愧啊!羞愧!”
魏煜遲從站起身,看著麵前的人,眼中早已沒了方才的悲戚。事實上他對這個黃口小兒並不是有什麼過多的印象,他長的和方驚鴻並不像,連性格都相差太多,在他眼中,蕭拓不過是一個擋道的絆腳石。不論是對太後還是對他這個丞相,蕭拓都表現的很恭敬,在宮裏,他便是一句:但憑母後吩咐,在朝堂上遇上什麼大事,他素來會問他的意思,整一個唯唯諾諾的模樣,這是他所不齒的,他根本不配做方驚鴻的兒子。但是偶爾他的言行,他眼底的戾氣又讓人不敢斷定,又好比今日,他竟還會調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