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且笑的比方才更加討巧,“就是無意間遇上,無意間相識,無意間玩鬧了幾次,也便就是這樣了!”
他當真是無奈,但也無話可說,隻能責怪卿非怎可如此不懂事。
今日卿非興致好,來了勁道,竟就是想要逗他,幹脆的反駁:“沒辦法,我還小呢!”
“小什麼,都二十歲的人了,不小了!”晏天燼看她笑的如同一隻貓咪一般,不知她圖謀著什麼。
聞言,卿非徒然將自己臉色變了,沉默良久才開口說:“是啊!不小了,別人家這個年紀都該當娘了。”
她耷拉下腦袋,眼角眉梢都沒了方才的神色。一臉抑鬱的模樣。晏天燼見她如此模樣,心裏惱火自己一時失言,卻是冷漠慣了,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其實卿非並不想要他的安慰,她不過是同他鬧著玩的罷了,頂多也隻是希望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把整顆心都給了方驚鴻,對別的人,別的事沒有一點感情。
等不到他的回答,這出戲也便唱不下去了,卿非也沒了興致,外頭有公雞發出一聲洪亮的啼叫,她便站起身子,往密道而去。
晏天燼看著她走去的身影,沒法開口,心頭卻有一股難以言語的悶氣堵著似的。
自從那日見了魏煜遲之後,至今日,卿非都不曾出門。原因之一,是沒有出去的必要;原因之二,便是……說到這裏,卿非就當真是鬱悶,前些日子吃錯了東西,引得體膚過敏,難受的要死,連臉上都張了小紅點,奇癢難耐,人皮麵具亦不能戴了。
以往的日子也是如此常年累月的足不出戶,所以現在即便如此,卿非也不覺得悶的慌。每日除了吃飯,睡覺,雖說也沒有其餘的事可以做,但是有了這樣兩件事,倒也足矣,一天又一天很容易便過去了。她這二十年大半的日子其實就是這樣過來的。
卿非半躺在睡榻上,一手捧著一本詩集,一手打著團扇,夏天來臨,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卿非隻覺得今日閑悶的慌,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放下手中的書,掩唇打了個哈欠,幹脆躺在了睡榻上準備睡一覺。目光四轉一下,停留在某處。她看著那桃木的衣櫃,門上雕了一種牡丹,雕工精良,雍容華貴的開在那裏。看著看著她便出了神。
她記得以前晏天燼告訴過她,這條密道,隻有兩條路是有出口的,一條是通往他現在的住處,還有一條是為逃生所備。卿非突然來了勁道,一條路她昨夜是走了,還有一條路她到還未走過,雖然她知道改怎樣走,但是那路口基本一樣,也不知會不會走錯,若是當真趕上逃命,走錯了路,那刻就壞事了。於是卿非當真抱著這個念頭打開了那裏的開關,事實上,她不過是……太無聊了。
正好見到盈娘從窗邊經過,於是便交待了她累了,別來打擾,說著便關了門窗。盈娘雖是半信半疑,但是知道她素來如此,也不多過問,顧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外麵的天氣有些許悶熱,這密道裏到時涼快去多,卿非一路走著,每到一處,她都能辨別其中幾個路口到底哪個才是正確的,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她才走到了盡頭,開了開關出去,擋在卿非眼前的是一片的翠竹,卿非回頭一看,那半人高的門連著一塊巨石,密合的無縫,真假難辨,卿非小小的感慨了一把。她鑽出了那片茂密的竹林,當真是被眼前的景致嚇的一愣,外麵竟是一片山清水秀。明鏡一般的湖泊就在眼前,四周繁花盛開,天色蔚藍,白雲片屢。
卿非沿著湖走了片刻,這才知道這密道的出口是在山腳,這坐山據卿非猜測就是燦都城東的雲山。卿非放眼望去,竟見一山莊,沿著山勢延綿而上,高甍淩虛,垂簾帶空,屋宇數十所,座座皆為精舍。卿非小小的咋舌了一把,隻見朱漆的大門上一方牌匾:雲瑤山莊。四個大字龍飛鳳舞,兩邊提著一副對聯,鎏金大字在陽光下閃的人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