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1 / 3)

宮他住了二十多年,哪裏是哪裏,哪裏該往哪裏走他豈有不知的道理。如此多年,權利於他而言,並不算得什麼重要之事,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一樣東西罷了。這禁軍三萬統領一職於他而言,算不上好,算不上壞,他可以不要,倘若他要同樣可以緊緊握在手裏。如果可能,如果他出生的夠早,隻要他想,他一直覺得這天下都可以是他的,隻是他不要罷了。

蕭宗弋一路走著,麵上波瀾不驚,衣服淡然模樣,眼睛正視前方,隻是目光卻有些虛。來之前他便已經想好自己要做什麼,想做的是什麼。

這於他而言,未嚐不是個好事,蕭拓雖表麵一直善待他,隻不過是時機的問題,現在他還需仰仗他的力量對付魏煜遲,所以他不會對他下手,隻是待到魏家一倒台,那麼他呢?隻怕那個時候他便該重蹈魏煜遲的覆轍,淪入同他一樣的境地,落的一個無法善終的地步,也許可能的話,在蕭拓的心裏他比魏煜遲還要麻煩。早前他便已經開看出了這個少年帝王與他的父皇全然不同,他有著自己殺生懲罰的果決,有著委曲求全的隱忍,是個大智如愚的人,大離國在他的手上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何況他本便是帝王,為臣他該盡忠,為親,他該相助。所以他才會在發現蕭拓的隱藏的真實才幹之後,暗獻忠心,支持戴昇出任廷尉一職,表示自己是對他,對大離的忠心。

隻是一個帝王對權力的需求總是無法滿足的,對危險亦是敏[gǎn]到幾點,而他大離的宗親王,手握重兵,即便是幫皇上除去魏煜遲這顆大離國的毒瘤,皇上同樣是不會覺得高枕無憂,他同樣會覺得蕭宗弋的存在會影響他的皇位,畢竟他亦姓蕭,才幹了得,手握重兵說不定就有什麼狼子野心。

蕭宗弋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所以想要皇上對他沒有戒心,最好的辦法便是他沒有了兵權,所以表示他忠心最好的辦法,便是親手交出兵權,雖然這原本便在他的計劃之內,隻是現在似乎不得不提早了,而且要讓他當成條件來使用。

身邊的小太監停住腳步,出聲提醒到:“王爺,到了,您請。”

蕭宗弋眼睛正視前方,抬步緩緩走去,來到蕭拓麵前躬身到:“微臣見過皇上。”

蕭拓一早便等著他了,但見他恭敬的模樣急忙伸手一台,熱情的說到:“皇叔無需多禮,快快請起。”

他挺直了脊梁,麵前之人臉上笑容滿麵,可是蕭宗弋知道他的心裏定是沒有半分麵上如此模樣。今日他的嘴角不似往日帶笑,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微微緊繃在一起,眉間皺起一個川字。

見他一向灑脫的皇叔如今臉上竟有鬱結之色,蕭拓更加好奇了他此行的目的。他的皇叔,如果不是生錯了時間,隻怕這皇位如今還不知道在誰的手上,所以他對他沒有提防是不可能的。當初蕭宗弋來見他,似乎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對他說的話不多,但是足以表達了他蕭宗弋對他的忠心,隻是他還是有顧忌,便是如今他如此來找自己,他表示心裏閃過種種猜測。

禦書房裏寂寂,唯有兩人,在無別的活物,誰也不說話,空蕩蕩的隻有風聲過堂。思忖片刻,蕭宗弋見蕭拓並不打算說話,於是開口說到:“微臣如此唐突進宮罪該萬死,隻是還望皇上能夠體恤微臣。”他並不等蕭拓有什麼反應,隻顧自低頭恭敬的說話,說著更是彎膝跪倒在蕭拓麵前,“微臣以為微臣的忠心皇上定是能夠看到,隻是似乎麵對臣的一片赤子之心皇上仍舊是有所顧忌。”

他的聲音平淡似乎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隻是細聽之下隱隱又有了一些煩躁。蕭拓總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有想到今日反倒被揭穿,一時有點心有不安,急忙上前幾步,伸手去扶,一邊開口說道:“皇叔這說的是什麼話?您是朕的皇叔,嫡嫡親的皇叔,朕又怎麼會不相信皇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