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位老客,可是好久沒見您二位了,今天來點什麼?”小兒輕快熟絡的話音落下,洗得極為幹淨的抹布搭在肩頭,微微弓著身子,麵帶笑意,目光恍若不經意瞥過兩人的錢袋子。
古淩看了那小二一眼,他知道自己記憶被封,或許以前自己真的來過這裏也說不準。
古淩對麵坐著枯狼,枯狼帶著玄色麵具,透過那兩個孔洞,露出枯狼一雙綠油油的眸子,見古淩如此模樣,旋即對那小二道:“小兄弟,你這坐的都是老客吧。”
那小二聞言臉微微一紅,見自己的小伎倆被說破,又接茬道:“吃了一次,保管您下次還想來,小的這麼順口一說,您老別介意。”
枯狼擺擺手,從懷中取出一百枚金幣,緩緩道:“好菜,好酒,上。”稚嫩漸褪的聲音顯得很是果斷。
目光從小二的身上移開:“看來你的日子似乎不錯。”古淩看著枯狼緩緩道。
“我加入天狼門,現在是一個小頭目的副手。”枯狼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那一雙幽幽的眸子,閃爍著綠光。
古淩沉默不語。
不多時酒菜上來,枯狼端起酒給古淩倒上一杯酒。
枯狼緩緩道:“早就聽說這裏的清酒最是好,今天正好嚐嚐。”
那小二聞言,臉上一陣得意,當即道:“我們朝陽鎮,可是東孚地段的大鎮子,繁華更是不用多說,便說這清酒可是我們老掌櫃親自配的,二位可知我們老掌櫃的是出身何處?”
古淩聽了來了興致,當即問道:“出自何處?”
那小二將手中抹布往肩頭一搭,身板也挺直了,說話時,也變得底氣十足,顯然是對自家老掌櫃有著莫大的尊從,當即他臉上浮現一抹自傲,仿佛說得那人不是他家掌櫃的,而是他自己一般:“我家老掌櫃的可是藥王穀的弟子,這清酒便是我家老掌櫃,采摘數十名靈草靈藥釀製而成,不禁口感極佳,而且對修煉火屬魂力者堪稱絕品。”
古淩聞言端起酒杯,一股淡淡的清香導入鼻孔,而後將那一杯酒水一飲而盡,頓時感覺那清香之餘,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滾落下去。
還沒等他細細品味,那小二便是尖叫一聲急忙道:“小哥,這酒可不能這麼喝啊。”
古淩看了看小二,微微一笑。
小二見到古淩沒事,也是微微一愣。
古淩微微笑道:“好酒。”
小二失聲道:“你沒事?”
“你家掌櫃的真是個妙人。”古淩淡笑道。
此時枯狼的話緩緩響起:“你這酒若是藥力再強百倍,或許會對他有些影響,你先下去吧。”
小二聞言,遲疑著便退了下去。
古淩毫不客氣再自己倒了一杯,而後一仰頭,那一杯清酒,湧入腹內,淡淡的溫熱灼熱他的身軀,轉而一股淡淡的餘香在他口中彌漫,而後那餘香帶上一點淡淡苦澀,而後轉為一種甘甜。
枯狼飲了一杯,旋即道:“聽說你進入器陣宗了?”
古淩緩緩道:“還成了煉陣師,不過現在隻是一品。”說完他手中光芒一閃,一柄刀狀魂器出現在他手中。
那長刀三尺六寸,刀柄長一尺,刀身長兩尺六寸,刀刃上並非普通刀劍的平刃,而是帶著細微的鋸齒狀,若是不仔細看,卻發現不了。
枯狼拿過那長刀,仔細看了看,用手輕輕一彈,那長刀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如同眯縫振翅一般。
“此刀何名?”枯狼緩緩問道。
古淩再度喝了一口酒道:“沒名。”
“我看就叫蜂刀吧。”枯狼道。
“喜歡?”古淩問道。
枯狼點了點頭。
“你的了。”古淩道。
“當真?”枯狼顯然有些不相信。
“你請我喝酒,我送你蜂刀。”古淩有一搭沒一搭道。
說道這裏,枯狼愛撫了一下蜂刀,旋即道:“這裏,我信不過別人,我隻信得過你。”
古淩緩緩道:“有事便說,你怎麼婆婆媽媽的。”
枯狼旋即用手沾了點酒水在桌子上寫了三個字:“殺一人。”
古淩瞥了一眼,沒有半點遲疑道:“誰?”
枯狼緩緩道:“方才跟你說過了,我是他副手。”
古淩停止了海飲,旋即道:“可以。”
枯狼問道:“你不問原因麼?”
古淩看著枯狼,緩緩道:“你可真夠婆媽的,什麼時候。”
枯狼端起那酒壇子仰頭將剩餘的酒水喝了下去,說道:“入夜。”
他的下巴也不禁露出一抹潮紅,旋即目光露出凶狠。
二人相視大笑,便走了出去,不多時來到一處隱秘處,枯狼手中魂戒一閃,一件玄衣與一個青銅麵具出現在其手中:“換個行裝。”
“原本我準備放棄計劃,沒想到最後一刻,你卻來了。”枯狼緩緩再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