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主美意烈修紅記在心間,隻是不知袁宗主方才給修紅喝可是三品培元液?”烈修紅緩緩道,眼中神色極為複雜。
此時邵觀風頓了頓,低聲道:“師尊他,給你喝的是碧玉瓊漿。”
邵觀風此話剛剛落下,烈修紅渾身一震,手中玉瓶落在地麵,玉瓶與碎石相交發出輕微叮鈴聲,玉瓶微微彈起,而後軲碌碌滾到一旁。
烈修紅纖細的手掌捂著薄薄的紫唇,那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掌滿是一層層細密的傷痕,一股股靈材特有的香氣從那一雙滿是傷痕的雙手散發而出,烈修紅能夠今日的煉陣成就,不僅僅靠得是那秘法,更多的是他本身的努力。
袁崇山看著烈修紅那一雙手,那是經過十萬、百萬次鑒別靈材而出現的傷痕,靈材的一些靈氣已經侵蝕她的身體,過猶不及,這是殺雞取卵、涸澤而漁的做法,烈火宗為了給器陣宗一個難看,便要毀了一個煉陣天賦卓越,又不畏辛苦的孩子麼?
想到這裏,袁崇山眼中光芒閃動,誰也不知道這老頭心中在想些什麼。
烈修紅身體微微顫抖,一股暖流流入心田,她鼻子一酸,便要哭出來,任她心寒如冰,此時烈修紅也是一陣感動,隻是她沒有辦法,她真的沒有辦法。
烈修紅強忍著淚水不曾留下,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她薄薄的紫唇微微輕啟,“為什麼?我給器陣宗下了戰書,讓器陣宗難堪,為什麼袁宗主你會將碧玉瓊漿這等靈物給我?難道你不知道,幫助了我,說不定三日之內我能更進一步,器陣宗也會因此再敗一陣。”
袁崇山摸了摸長髯緩緩道:“丫頭,下戰書的不是你,而是烈火宗,今天如果不是你,或許就是別人了,既然你能與我這傻徒弟相遇,便也是一種緣分吧。”
袁崇山頓了頓繼續道:“之前你與我這傻徒弟的器鬥我也看了,你修煉那秘法,固然能夠加深對靈材的親和度,但是對自身根基損害極為嚴重。”
“培養煉陣師是器陣宗的宗旨,而你與我那小徒弟同樣是煉陣一道的天之驕子,我不希望看到一代煉陣大師因為兩個門派的糾紛而中道崩崔。”
聽到這裏,烈修紅已然對袁崇山極為敬佩,烈修紅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邵觀風與袁崇山,心中羞愧難當,烈修紅微微低下頭,而後緩緩道:“今日,是烈修紅愧對器陣宗,若有來日,烈修紅必當忘死以報袁宗主大恩。”
話音落下,烈修紅的身影向著山下行去。
觀邵風當即呼喚一聲:“修紅。”
烈修紅身軀再度一顫,身子微微一滯,頓了頓,再度向前走去。
而一旁的觀邵風眼神頓時暗淡下來,古銅色的皮膚迎著斜陽的餘暉顯得孤單而寂寥,這個身材魁梧、渾身虯筋攢動的男子,此時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袁崇山沒好氣踢了一腳自己的徒弟,沒好氣罵道:“你小子真是愚蠢不堪,若是當年師傅我跟你一樣愚蠢,真不知道你師娘會嫁給誰,還不快去追。”
邵觀風臉一紅,當即對袁崇山一躬,旋即急忙向著烈修紅追了過去。
袁崇山摸了摸一縷須髯,腦中浮現那個表麵顯得有些傻愣愣,實際上比誰都精明的小徒弟古淩。
這小混球又一聲不吭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跟那個丫頭去哪鬼混去了。
袁崇山此時心中所想若是被世人知道,定然會驚掉一地的下巴,堂堂器陣宗的宗主腦袋裏想的都是什麼東西啊。
“臭小子,等你回來,看老夫怎麼收拾你。”袁崇山發憤憤道。
袁崇山話音剛落,突然猛然回頭,正看到一雙大眼睛愣愣地看著自己,正是自己的小徒弟古淩。
見到是古淩,袁崇山不禁大罵道:“你這個小混球,怎麼跑我身後的。”
古淩摸了摸鼻子,傻嗬嗬笑道:“袁師,我得了一件好寶貝。”說著那一對橫眉挑了挑,一雙眸子裏精光閃爍。
小半月的時間,古淩、古蓮柔等人終於從三千星河回到了器陣宗,一路上雖然並不太平,但終於還是有驚無險,古蓮柔、枯狼、軒以寧、瘦猴被古淩安排到落霞山,而古淩則是來找袁師,想辦法將這周天星辰圖好好利用一番。
袁崇山沒來由心頭一跳,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他眼角長眉也不禁微微顫抖,那目光看起來怎麼那麼熟悉,他豁然響起不久前自己帶著徒弟坑師弟的情景,那時候這小子就是這個目光。
袁崇山頓時一晃腦袋,“沒有了,三品青紋袍、四品破陣珠都給你小子了,你小子可別想再壓榨我這一把老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