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看了看古淩,蒼老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金烏鼎,帶來了麼”。
古淩手中光芒一閃,金烏鼎已然出現在三人麵前。
金老的手緩緩撫摸著那金烏鼎,如同一個父親撫摸自己的孩子,溫柔、細膩。
良久,金老緩緩收回手掌,蒼老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它終於,也有了主人”。
眼中欣慰一閃而過,好像是女兒嫁了一個好人家,兒子取了一個好媳婦一般。
金老手掌向著金烏鼎一拍,金烏鼎吐出一塊玉簡,金老將那玉簡握在手中,含笑看著古淩。
古淩也有些愕然,他已經擁有金烏鼎很長時間,卻仍不知道這金烏鼎內竟然藏有這麼一塊玉簡。
金老微微一笑,將那玉簡扔給古淩,有氣無力道:“若是你沒能好好保管這金烏鼎,這玉簡便會碎裂,裏麵的東西也會隨之消散。”
古淩臉色微微動容,不知道這玉簡之中到底有著什麼東西。
古淩魂識探入其中,頓時臉色變得極為怪異,這玉簡內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張張丹方。
古淩目光怪異地看著金老,等待著金老接下來的話。
金老微微一笑,輕輕咳了咳,有氣無力道:“在,使用金烏鼎時,有沒有發現什麼。”
古淩微微皺眉,思忖片刻旋即回道:“這金烏鼎,似乎並不是專門用來煉器的,其中很多陣紋更像是用來煉丹的。”
聽到這裏,柳黛眉有些不可置信看著古淩,而後目光移向金老。
金老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而後傳來一陣劇烈地咳嗽聲,柳黛眉急忙給金老注入一股魂力,金老臉色這才好看許多。
金老摸了摸自己的須髯,他的聲音好似比方才凝實了許多,“不錯,不錯”。
“其實,老夫並不擅長煉器,老夫擅長的是煉丹,當然陣鼎是一個例外,因為想要煉丹,就要有一個好鼎,老夫對陣鼎的研究不下於丹藥。”
“你手中的玉簡,便是老夫一生對丹陣的體悟,以及一些丹藥的配方,你雖為器陣宗的弟子,卻也算是我半個徒弟,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讓我丹火一脈傳承下去。”
“丹火一脈?”古淩顯然也被弄糊塗了。
金老緩緩道:“二百年前,東孚四大宗門是器陣宗、藥王穀、丹火宗、劍閣,我便是當年丹火宗的弟子,丹火宗慘遭滅門後,天狼門方才成為東孚第四大宗門。”
聽到這裏,古淩神色動容,這些東孚的秘事他自然並不知曉,他是個失去記憶的人,或許失去記憶前他或許知道吧。
金老繼續道:“你雖為器陣宗弟子,袁崇山是你恩師,我也不好挖他的牆角。”
說道這裏金老笑了笑,眼中滿是豔羨之色,“那個老家夥,這一生倒是命好,取了一個美嬌娘,又得了你這麼一個好徒弟。”
聽到這裏古淩臉色不禁有些尷尬,柳黛眉臉頰也微微泛紅。
“我不會讓你做我徒弟,但你一定要答應我,給我丹火宗找到傳人,若是你能辦到老夫還有重謝。”金老神色鄭重。
古淩想了想,倒也不好下結論,隻得道:“古淩,必當竭力而為。”
金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旋即道:“袁崇山那個老東西煉器還行,對於煉丹可是一竅不通,有空多來我這裏,為我找傳人,總不能不懂煉丹吧。”
金老頓了頓,蒼老的麵頰上浮現緬懷之色,“若是當年我丹火宗沒有異變,也便宜不到袁崇山那個老東西,誒,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古淩嘴角抽了抽,這金老當年對師娘也是有意思啊。
金老感歎一聲:“我時日不多,丹火宗的未來托付在你的身上,對你有些不公,不過老夫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古淩看了看柳黛眉。
金老緩緩道:“丫頭雖然天賦不錯,但是對煉丹跟她師傅一樣,一竅不通。”
柳黛眉笑了笑。
“隻可惜,老夫時日不多,否則真想看看你以金烏鼎煉陣四品器丹,真想看看袁崇山、穀藥那兩個老東西,知道這金烏鼎是老夫四十歲時煉製的,他們兩人會是什麼表情,這東孚曆史又會怎麼評價老夫,哈哈哈。”金老大笑著。
古淩心中暗暗攥緊了拳頭,袁師對他有天大恩情,金老對他也是恩情似海,並未因自己是袁師的徒弟而介懷,反而傾囊相授。
古淩知道,金老與袁師之間定然有著極深的情義,否則金老決然不會如此對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