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濟南。

寂靜的夜風,吹動著魔幻般的旋律。

在一個十幾平方的出租房裏,黯淡的燈光下,黃星癡癡地望著新婚妻子趙曉然,心裏充滿了作為一名男人的渴望。

確切地說,新郎這個稱號,在婚後沒幾天後,便已名存實亡了。

老婆最近一直不讓碰。

黃星的妻子趙曉然,有著顛覆眾生的容貌和身材。這一點一直是黃星的驕傲。黃星很珍惜,窮苦出身的他,也一直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老婆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為此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在一家保安公司當保安,目前負責安保的單位是省城某大型國企---成聖集團總部。在某些程度上來講,他的確也創造了神話。他深得主管成聖集團保衛工作的辦公室主任黃錦江賞識,僅僅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就榮升為保安隊長。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這種神速的升遷背後,隱藏著多少付出,多少責任,以及多少對家庭對妻子的承諾。

今天,便是他試用期滿後正式升職的大喜日子。

黃星將自己升職的消息告訴了妻子趙曉然,本以為她會很高興,她卻像喝涼水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黃星靠近她,她卻將臉轉向另一側,狠狠地裹緊了被子。黃星有些掃興,但是心底的興奮遠遠埋沒了他原本強烈的自尊心。他想用自己的熱情,融化她那顆近乎冰冷的心。

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趙曉然終於轉回了身體。他大喜,妻子美麗的容顏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那般奢華。那種久旱逢甘露的衝動,竟然讓黃星突然有種做了英雄的壯烈感,他驕傲,他幸福,他感激。他想與妻子徜徉在夜的海洋裏,陶醉一生。

或許,他對老婆更多的是愛。他覺得自己出身貧寒,能夠娶到這樣如花似玉的嬌妻,是他一輩子的福分。他的妻子在一家大型國企商貿公司的商管部工作,雖然隻是普通員工,工資卻是黃星的兩倍。單憑這一點,就讓黃星覺得很自卑。但他卻從不氣餒,他一直堅信,總有一天,自己的人生將會走向輝煌。

但趙曉然轉過身來,卻並非是想要成全黃星的殷切期望。而是極不耐煩地說了句:今天不舒服!

這幾個字,頓時讓黃星無地自容。

然而,更多的卻是憤怒。也並非是黃星不懂得體貼老婆,偏偏想在她不舒服的時候胡來。問題偏偏就出在,趙曉然的‘不舒服’在一個月之內已經光顧了四次了!誰都知道,這個‘不舒服’是很講原則也很遵守紀律的,每月頂多串一次門。可趙曉然的‘親戚’似乎對她格外熱情,還沒滿一個月的時間,就來了四次。

老婆拿自己拿傻瓜,黃星心裏卻跟明鏡一般。是不是不舒服不是關鍵,關鍵在於趙曉然的生理防線。黃星覺得妻子在結婚後變了,不隻是變得冷淡,連對自己的態度,都冷的像冰。

對於趙曉然的搪塞,黃星既無奈又苦澀。但是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已經壓抑了太久。

趙曉然天天睡在自己身邊,可這個女人雖然名義上已經是自己的老婆,可她的身體卻不屬於自己。他覺得這副美麗的身體,都已經變得那麼陌生。黃星的那張舊船票,已經很久沒有登上過屬於自己的這艘泰坦尼克號了。

黃星腆著臉更靠近了一些:老婆,能不能……能不能給個機會唄?

誰想,趙曉然嘴唇輕輕地抖動了一下,竟微微地點了點頭。

黃星受寵若驚地一陣驚喜!他在心裏不斷地給自己打氣:一定不能辜負老婆的這次恩惠,一定不能讓老婆失望!

這一切像是在做夢,激動的差點兒落淚。

欣然領命,他熱情如火。

然而,妻子卻麵如冰霜,像個木偶人一樣。

完全是在應付差事。

黃星心中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涼意。

趙曉然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快點兒!

妻子的冷淡,讓他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樣,僵持住。

他猛地體會到了曹操當時說出那句‘棄之有味食之無肉’時的複雜心聲。

趙曉然不耐煩地又提高音量催促:快點兒你沒聽到嗎?這是,這是我最後一次盡妻子的義務……

黃星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什麼,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