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之後黃星才覺得自己太實在了,自己怎麼就不能委婉一些去表達?
付潔簡直有點兒抓狂,低下頭,用一隻手反複揪撓脖頸。一直以來,因為在金德利快餐店的邂逅,再加上他恰巧在自己公司謀職,致使付潔對黃星有一種特殊的期待,付貞馨因為一己之私兩次想要解雇黃星,都被付潔攔下。但付潔實在沒有想到,這個黃星竟然這麼沒有自知之明,憑他那點兒不入流的履曆,竟然敢獅子大張口,他是不是誤把自己的關照當令箭,以為他提出什麼要求來,自己都能滿足?
荒唐,可笑!滑稽!
付潔緩緩地抬起頭來,脖頸上的黃金項鏈,恰如其分地反射出一陣光芒,直射黃星雙眼。
黃星能看的出來,這光芒並非是勝利的曙光,而是一種近乎於諷刺的質疑和嘲笑。付潔的眼神,已經無聲地告訴黃星,她對自己的提議,簡直是不屑一顧。
黃星仍然想不遺餘力地爭取到這次機會,說道:付總,我真心地希望您能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會立足鑫緣公司,將公司的管理抓上去。
付潔一聳肩膀,雙手歉意地往外一張:對不起,我想我真的無能為力。
黃星心裏一陣涼意。
在付潔越來越冷漠的眼神當中,黃星無奈地扭轉身體,走出總經理辦公室。
出門的一瞬間,他仿佛朦朧地聽到付潔的一聲歎息。
這聲歎息,無情地將黃星的毛遂自薦,貶為笑談。
讓黃星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毛遂自薦,漸漸在鑫緣公司上下傳播開來。營銷一部經理曹愛黨和副總經理付貞馨先後找黃星談話,暗示他的荒唐行為,引導他立足本職,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現在還不是‘大躍進’的時候。走都沒走利索,還想飛?
黃星心裏出奇地淒涼。
盡管辦公室主任一職對他來說,猶如天上星辰一樣遙不可及,虛無飄渺,但他仍然沒有徹底死心。
當天晚上,回到出租房,一切都象往常一樣。歐陽夢嬌準備了兩個菜,兩個人坐下來碰杯。碰著碰著,歐陽夢嬌就提到了黃星毛遂自薦一事:想升官想瘋了吧你,竟然跑到付總那裏去要辦公室主任當。
黃星皺眉道:我想爭取一下。你知道的,我不適合幹售後。
歐陽夢嬌一邊往嘴裏填菜一邊道:依我看,你還是本本份份一點好,出這個風頭幹什麼,現在公司裏都在議論,說你想當官想瘋了,一點兒都不切合實際。不過……
歐陽夢嬌突然停止了咀嚼,不懷好意地笑說:不過如果你真的想當官,我可以成全你。
黃星剛想去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往上一揚道:好了別逗了,你也看我笑話是不是?
歐陽夢嬌腦袋往前一湊,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道:非也非也。本人的意思是說……今天晚上讓你當新郎官。天天當都行,沒人跟你搶。
黃星禁不住咋舌苦笑:你-----正經點兒好不好?
歐陽夢嬌強調:新郎官也是官嘛。
飯畢,黃星覺得嘴裏酒氣很重,於是喝了兩口白開水漱了漱口。歐陽夢嬌從身後一把抱住他,調皮地說道:好了,做功課嘍。
黃星有些生氣,撥拉開歐陽夢嬌的雙手罵道:難道在你心裏,就隻有那點事兒?
歐陽夢嬌見黃星表情嚴肅,倒是覺得冷酷中暗藏幾分可愛。伸手在黃星鼻子上撓了一癢:喲嗬,還生氣了呢?我又沒說要跟你做那個功課,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想當官嗎,我跟你研究一下戰術!
黃星越發覺得歐陽夢嬌胡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省省吧夢嬌同誌,別添亂了好不好?
歐陽夢嬌急的直跺腳: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八點多鍾,黃星早早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思量心事。歐陽夢嬌在電腦上玩兒了一會兒遊戲,用熱水泡了泡腳,然後上床,緊緊地摟住黃星。
黃星抖開她的熱情:別鬧。
歐陽夢嬌翻過身子背對黃星,用屁股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黃星的屁股:懶得理你!不解風情!癩蛤蟆想吃天鵝屁!
黃星有些生氣,但還是忍下,沒點燃戰火。
剛剛勉強地拋除雜念睡著,隔壁房間又傳來了翻江倒海般的戰鬥旋律,聲聲入耳。
黃星被驚醒,心裏更添煩鬱,他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拍打牆壁,嚴正抗議。
隔壁收到抗議後停頓了半分鍾,繼續開火。黃星兩手捂住耳朵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
在隔壁的戰鬥如火如荼的時候,黃星突然感到一個軟綿綿的身子翻了上來,還沒等黃星反應過來,歐陽夢嬌已經吻住了他的嘴巴。
黃星生氣道:幹什麼你?
歐陽夢嬌一抓,壞笑說:偷襲珍珠港。
隔壁的聲音加大了分貝,黃星騰出一隻手再拍打牆壁。歐陽夢嬌湊近黃星耳邊輕聲道:抗議無效,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