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東陽當然沒有去找曹愛黨下任務,黃星借了張公交月票,直奔永和村。
做完售後已經是五點半了,黃星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車。或許是由於管理方案一事,他一直提不起精神來。即便是身邊一位長相很滑稽的男子,一路上都在眉飛色舞地講笑話,他也絲毫沒有笑意。
快要趕回公司時,付潔突然打來了電話。黃星接聽。
付潔問,回來了沒有?黃星說正在路上。付潔說,不用回公司了,直接來薩琪酒店。
黃星料想付潔是要請自己吃飯。一般情況下,老板請員工吃飯屬於百年不遇的賞賜,但黃星卻仍無興致。黃星覺得付潔無非是想解釋一下自己那份‘管理方案’的事情,在自己麵前當了婊子,再豎塊牌坊。何必呢?
到站下車,黃星順著一排路邊攤往薩琪酒店走。路兩側有幾家書攤,放眼瞧去,清一色全是盜版。不覺間黃星反而覺得心裏的不滿沒那麼強烈了,那些狗日的盜版書商成本成本地盜取作家們的勞動果實,賺黑心錢。而自己隻不過是被單東陽盜用了一份兩千字的管理方案,相比之下,自己這點犧牲越發顯得微不足道了。
但盡管如此,心裏仍有幾分淒冷的無奈感。
薩琪酒店門口,停著付潔那輛低調的大眾輝騰車。輝騰也算是豪車係列中的一員,但是夾雜在幾輛帕薩特中間,除了更長更大一些,並無其它明顯的區別。車與人其實有極其相似之處,人有人品,車有車品。最美最奢華的東西,往往來自內裏。
走進酒店,付潔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向他揮手。黃星快走幾步靠過去,發現付潔已經點好了菜。她剛才必定是回了一趟家,換上了一套略顯時尚的韓裝,一副心型耳墜,搭配著她姣好的麵容,顯得出奇高貴。淡淡的眼影,微紅的嘴唇,光潔靈動的皮膚,每一個部位都在傾述著這個單身女老板的風華絕代。
有一種女人,拿再美的語言形容她,也是一種褻瀆。
坐在付潔對麵,黃星感到壓力很大。這個神秘幽冷的女老板,身上散發著一種令人不敢逼視的光華。她習慣性地用一隻手撫著脖頸,稍歪著腦袋問黃星:還需要點什麼?
黃星感到小心髒撲通直跳,低頭看著滿一桌的菜肴,連說:夠了,夠了付總。
付潔笑說:工作之外不要叫我付總,叫我付潔。
黃星道:那怎麼行。
付潔輕輕地一笑,拆開麵前的濕巾擦拭了一下柔嫩的雙手。那枚戴在無名指上的鑽戒,仿佛一下子被擦亮了,釋放著濃鬱而奢華的光澤。
黃星也跟著照做,然後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語言中樞象是感染了病毒,雜亂的詞彙梗塞在嗓子裏,釋放不出來。在某些程度上來講,坐在付潔對麵,是一種極其複雜的心境。你甚至會隱約感覺到,整個大廳的人都在拿一種特殊的目光關注著你,這種關注,或許隻是因為你坐在付潔對麵。或羨慕,或嫉妒,甚至是恨。黃星心想此時此刻,在大廳的某一個角落,肯定有人會為在付潔惋惜,暗歎是好白菜讓豬給拱了。男人有時候其實比女人還懂吃醋,每當見到一個漂亮女人與其他男人在一起,一般都會羨慕嫉妒恨,甚至是暗暗驚歎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付潔取出筷子,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來來,先吃菜墊墊。
黃星一邊點頭一邊夾了口菜。
付潔拿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又問:喝白的還是啤的?
黃星試探地謙虛起來:還……還喝嗎?
付潔說:喝點兒吧,邊喝邊聊。要不你遵從一下我的意見,喝點兒紅酒?
黃星心想老板就是老板,品味真高。但嘴上卻附和:好,好啊。
付潔站起身來,到櫃台前選了一瓶張裕,要了兩個高腳杯,用熱水燙過之後,才分別各斟了三分之一。付潔輕盈地捏著杯子,緩緩搖晃了幾下,杯中紅酒的光芒,在她臉上影射出一個漂亮的小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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