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萬?還是至少?黃星對這個數字的理解,是天文二字。時值金融危機的一年,五六萬分紅的概念,就相當於每個月多領到四五千的工資。隨著他對付潔的了解,他相信付潔說的,不是糖衣炮彈和空頭支票。他能感覺到付潔對公司經理和員工的這份責任心。

黃星附和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公司的待遇水平,能趕上國企了。

付潔道:國企算什麼!國企要麼是壟斷,要麼是有政府肇著,靠後台生存的企業,是沒有生命力的。黃主任你看吧,用不了幾年,鑫緣公司會在中國的商界中站穩腳跟,我有這個信心!自從你來公司之後,我信心更足了。

見付潔如此誇讚自已,黃星覺得有些慚愧,說道:這都是付總的眼光好。

付潔微微一驚,說道:我眼光當然好,不然也不會把你從一個小小的售後,提到高層裏來。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黃星這才意識到自已說錯話了,產生了歧義。於是趕快解釋道:我是說付總的商業眼光好,先是投資無線公話,讓公司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在電信運營商那裏分得了一杯羹。再借助穩定的經濟基礎,靠走高仿路線在通訊界站住了腳跟,然後走品牌路線,並成功打響了第一炮。現在我們的鑫緣手機,雖然還沒出幾款,但是在市場上的口碑卻很好,銷量甚至讓那些老品牌感覺到了壓力。

付潔道:這當然離不開你的功勞。如果不是你,吳倩倩也不會替公司出麵。你是鑫緣公司的一員福將!

黃星道:哪裏哪裏,隻是趕巧了而已。

付潔道:這不單單是巧合。你在聊城出的那一招,直接影響了咱們和代理商之間的合作關係。從被動變成了主動。單單是這一項功勞,就足夠奠定你在公司的領導地位。我很少誇你,但是你很有經營頭腦和商業頭腦。今後隨著對商場更深入的了解,你會有更大的發展。也許有一天,我付潔的公司可就真裝不下你的雄才偉略了呢!所以為了能留住你,我也必須要拚命發展壯大,否則哪天你真的跳槽了,將是我付潔的一大勁敵。

雖然付潔是以開玩笑的方式說這番話,但黃星卻感覺到了一絲傷感。黃星道:付總,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敵人。

付潔道:是嗎?除非,除非你永遠寄人籬下,否則我們不可能是一輩子的朋友。我說的是商場上的定義。不過我想,你的理想和目標肯定會隨著閱曆和經驗的增加,會不斷地往高處調整。當你有一天翅膀硬了,你會選擇單飛。但是到時候,你肯定會選擇在通訊界分一杯羹,因為你了解這個行業,知道怎麼去運作。如果你要去涉足別的行業,你需要花更多的經曆再重新積累經驗,那樣不劃算。所以說,我們注定了有一天,會是商場上的敵人。

黃星頓時一愣:付總你想的真遠。我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寧可選擇和你做朋友,或者是合作夥伴。

付潔微微一皺眉頭:你真的相信有合作夥伴?合作隻是為了利益,一旦沒了利益,這種合作就會變成官司,變成仇恨。就像當初國共合作一樣,合作完了,還是敵人。商場上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是永恒的利益。這些經驗是我用血的教訓買回來的,我以前也曾有過合作夥伴,但是後來因為利益糾紛,全都散夥了。黃主任,記住我的一句話,合夥的買賣不好幹。所以我這次幹概念手機,即便是資金上再困難,我也不會找人合作。頂多就是他出錢我出力,然後付給他一筆可觀的紅利。

黃星覺得,付潔把事情看的太透,反而讓自已更看不透她了。

黃星言不由衷地說了句:那我寧願永遠寄你籬下,也不願將來有一天,會成為你的敵人。

付潔撲哧笑了,輕輕地一拍黃星的肩膀,說道:你這句話讓我怎麼理解呢?是你故意想向我表明忠誠,還是你喪失了雄心壯誌,一輩子隻想寄人籬下?

黃星脫口而出:因為公司裏有讓我留戀的東西……除非有一天,鑫緣公司不姓付了,也許我會考慮單飛。

其實黃星這番話,隻不過是想委婉地抒發一下對公司的感情,也算是在付潔麵前表一下忠。但是他沒意識到,他這幾句話,已經像1+1的算式一樣,讓付潔得到了某些答案。

這番話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你付潔就是我黃星最大的留戀。

當然,黃星沒考慮這麼多,也沒發現付潔的神色會變得那麼驚異。

但付潔還是開玩笑般地問了一句:你留戀公司的什麼東西呀?好像公司也沒什麼貴重物品吧?

黃星想說,我黃星留戀的不是東西,是人,是你付氏姐妹。

但卻說不出口。

回到樓上,母親悄悄地將黃星叫到一旁,詢問付貞馨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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