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二十五之七(1 / 2)

陸黔剛一到場,就給梁越與孟安英的事絆住了,沒得閑去尋找程嘉華,這一回他先出聲說話,恰好合了自己胃口,冷笑道:“好哇,你這小混蛋原來躲在這裏,先前跑得可比兔子還快。你敢背叛本大王,把我們的山寨拱手出賣給敵人,別以為那口氣我就這麼咽下了,現在還敢公開跟我叫板?倒讓在場的各位都來評評道理,他私通外敵,陷落自家山門,是不是該算做欺師滅祖的重罪?各門各派,哪一戶出了這種狗崽子,是不是都該重重懲處?”

眾人聽得暗暗點頭,苦戰不敵還不打緊,而投敵的叛徒,通常最是讓人瞧不起。程嘉華道:“你青天寨是個土匪窟,我一時誤入歧途,事後悔改,有何不對?眾位既是當世英雄,想來不會與這姓陸的匪首同流合汙。”

眾人一開始對程嘉華並未留心,等到陸黔對他嚴厲責罵,才好奇這年輕人如何惹上了那般凶神惡煞,卻也多是抱了些看熱鬧之心。再聽他開口辯白,言談不俗,氣質高傲,倒還頗有大戶子弟風範,對這位俊俏的獨臂青年才多了些關注。有人道:“沒錯,改邪歸正有何不對?”“正派邪教,兩方齊可一概而論?”“小兄弟,你不用害怕,此事錯不在你,他要是敢追殺你,大家都給你主持公道。”

陸黔快氣炸了肺,沒想好一番精心布置,花下大力才贏來的聲望竟就輕易給程嘉華毀了,恨不得當場撲過去掐死他。

程嘉華不冷不熱的道:“陸先寨主,你剛到的時候,那些大義凜然的話說得可真好,比尋常人唱的還動聽些,我勸你別在江湖中混了,改行去做個賣唱的,也能養活自己。”這話頓時引來一波哄堂大笑。

陸黔怒道:“小畜生,你這隻知仰人鼻息生存的牆頭草!得意個什麼勁兒?武功一塌糊塗,真說你是我弟子,我還覺得丟臉。我陸黔每走一步,靠的至少都是自己的實力,你算什麼?你敢過來麼?”

程嘉華冷笑道:“哼,我又不想立牌坊,用了些手段卻又怎地?最起碼我不會遮遮掩掩。梁掌門是怎麼受的傷,你別以為我一次都不在場,我親眼看你一刀一刀,切豆腐一樣的剁下去……”陸黔心裏一跳,強裝鎮定道:“血口噴人!你有證據麼?說!說啊!”

暗夜殞忽道:“住口!這裏沒有你說話的資格!我徒弟就算說錯了話,也輪不到你來給他糾正。”陸黔對暗夜殞究竟還是怕得厲害,不敢再說。眾人聽到殘煞星親口稱程嘉華是他的徒弟,也都甚是詫異。

暗夜殞道:“沒有異議的話,那麼現在就開始了。”說罷做個手勢,程嘉華走到廳角,拉動一根垂下的線頭,“嘩啦”一聲,一幅巨大的圖紙縱向展開,貼在了廳壁上。眾人見那畫的仿佛一座宮殿中情形,許多道路縱橫交錯,一個岔路不同,終點就是千差萬別,複雜無比,圖上又有些虛線,與實線條相互混雜,還有些道路處用各種顏色、記號做了些標識,初看隻覺震撼。

暗夜殞不顧場上驚歎聲四起,淡淡道:“這是祭影教總舵內部構造的地形圖,你們都認真去看仔細了,最好是閉著眼睛也能在裏邊完整的走一圈,才算夠格。”

一名弟子笑道:“花那個冤枉力氣幹麼?我們跟著你走就是了,你走到東我們跟到東,走到西我們跟到西,去他的幾個拐彎!邊上有什麼機關,你及時說一聲,不就成了?”

暗夜殞怒道:“該死的東西,當我是你家仆人?再說你們幾千人一窩蜂的湧進去,我也沒耐心逐一盯牢。生死有命,隻怨他時運不濟。”李亦傑皺眉道:“總舵裏都有些什麼機關,你先講解清楚,也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暗夜殞冷哼一聲,提起折扇,扇柄在圖中各處圈圈點點,停在一條狹窄的甬道處。路麵畫了些圓圈,各自打了個叉。暗夜殞道:“這些都是分布位置,自己記熟。實地上相同方位漆著繪成梅花的圖案,腳下一個不慎踩中了,各氣孔中立時釋放出強勁毒氣。這甬道狹窄,四壁密不透風,毒氣一旦吸入肺腑,必死無疑,死前也要忍受極端痛苦。”

一人笑道:“那不是廢話麼?既然梅花圖案不能踩,我們也不是瞎子,看到以後,不去踩不就是了?”暗夜殞冷冷道:“你說話注意點。以為祭影教是什麼地方?就算你本來不瞎,它也有辦法令你目不能視。我事先說清楚,這條甬道完全是漆黑一片,透不進半點光亮,你想以視覺分辨圖案,卻是枉然,那設計者也不比你笨。”

另一人笑道:“外部是一片漆黑,咱們卻要火折是幹什麼來著?點一盞油燈照明,不就是了?”暗夜殞冷冷道:“什麼都不懂,就別胡亂插話,我最討厭的是自作聰明的蠢貨,真有大難來時,第一批死的定是你們這群人。那洞壁是以特殊材質所建,如若感應周邊熱量超過尋常體溫,四壁即會同時加熱,那一條小道也就成了個天然蒸爐,如果你覺得自己被烤熟以後,尚可割肉充饑,那我也不攔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