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二十六之二十二(1 / 2)

那金光又跳動幾下,從旁旋出,江冽塵抬手一招,將激衝而來的金色小球握在掌中,又恢複成了雙向箭頭的短鏢喪心魄。看著眾人一片哀啼,間或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冷笑道:“你們在轉什麼腦筋,難道本座會看不出來?別小瞧了喪心魄,以為它和尋常暗器一樣。這寶物認主,懂得應該跟著本座,才能將其效用發揮到最大限度。若想找個傻子耍,你們看錯了對象。”

少林派僧眾冷眼瞧著那一場混戰,一個十來歲的小弟子冷笑道:“好不要臉,隻顧著自己在一邊爭,還不看看你們有無資格!那喪心魄向來由咱們通禪方丈保管,方丈圓寂之後,遺物也該代代相傳,通智大師是他師弟,在江湖中又德高望重,不論是輩分還是名望,都夠格繼承。”

正派隊伍中當即有人回嘴叫道:“小師父有所不知,通禪大師去得倉猝,他生前可立下過遺囑沒有?通智大師有沒有資格繼承是一回事,他自己想不想要又是另一回事。大師身在空門,清心寡欲,淡薄名利,對俗家寶物也不稀罕,眼界就是高人一等!”先前那弟子叫道:“你怎知大師稀不稀罕?”

又一名正派弟子叫道:“稀罕也好,不稀罕也罷,總之少林派不能什麼好處都占了去!沒有我們趕來增援,喪心魄早給那魔頭搶去了,還有你們什麼份兒?要不是為了喪心魄,誰耐煩管你們這些和尚的閑事?”

正派中另一路弟子叫道:“都說講究雨露均沾,才是至理。那喪心魄就給了我海沙幫吧!”

又一路弟子叫道:“虧你們說得出口!海沙幫小門小派,何德何能恭迎聖物光駕?那豈不委屈了喪心魄?要我說,還是雪山派得的為是。”“要講究門派大,弟子多,如今除了少林、武當,首屈一指的就是我華山派。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連武林盟主也出在我華山派,足見華山是一塊風水寶地,天傑地靈,給我們捧回喪心魄,絕不致虧待。就讓咱們笑納了吧!”

這句不知是華山何人所說,頓時招來眾怒:“胡說!胡說!怎麼兜了個圈子,又落到李亦傑頭上去了?”“得不得喪心魄,跟門派大小有什麼相幹?”

李亦傑看著眾人模樣,隻一枚喪心魄就攪得人仰馬翻,卻還是給敵人玩笑一般戲弄的。真覺恨鐵不成鋼,道:“江冽塵,你還真是很厲害啊,就憑三言兩語,就能將我這邊攪得一團糟!”江冽塵淡淡一笑,道:“你此刻方知本座厲害,不覺得太晚了?還是你打算知難而退?”

李亦傑道:“不是。我隻是告訴你,嘴上厲害,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等你人頭落地後,不知還是否這麼能說會道。”長劍剛一舉起,身旁就伸來一隻手,將他劍柄按下,道:“李盟主,這江冽塵……可萬萬殺不得呀!”說話的竟是黃山派掌門劉慕劍。

李亦傑愕然道:“為什麼殺不得?”他率眾攻入祭影教時,大家還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神氣,都是恨不得親手斬殺江冽塵,劉慕劍還曾在最後關頭將他刺成重傷,救下南宮雪,按說絕不會突然和他結為了一路。劉慕劍神色有些忸怩,道:“這個……這個麼……”沒等他答出話來,兩旁又圍上了不少弟子,都道:“盟主,不能殺他,不能殺呀!”更有甚者道:“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吧!”

李亦傑哭笑不得,道:“你們……你們怎地……都叛變投敵了?”劉慕劍訕然道:“不是我們有意欺瞞,隻是盟主生性正直,倒顯得咱們……這可有些說不出口啊……總之,你聽我的,不殺他,這就對了!”李亦傑正色道:“劉師伯,我雖敬你輩分為長,但我同時也是武林盟主,須得對武林負責。你要是說不出原因來,恕我難以從命。”

南宮雪旁觀者清,一切瞧得分明,冷笑道:“師兄,還是我來告訴你吧。這件事在他們也確是有些難以啟齒。江冽塵說已將七煞訣毀了,多半不假,那麼知道真訣的就隻有他一個,這些師伯叔們,為了集齊七煞至寶,把他當菩薩供著都來不及,還怎舍得給你殺了他?江冽塵從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如意算盤。”

劉慕劍道:“南宮侄女……這話是怎麼說的……”南宮雪道:“哼,可說到你心坎兒上啦,是不是?”

江冽塵忽然放聲大笑,道:“精彩,精彩,你們在生命盡頭,可真是給本座上演了一出好戲,瞧瞧你們這些正派人士醜惡的嘴臉。李亦傑,你這可死心了吧,你整日就是在跟這一群勢利小人為伍,還要以自己是正派弟子為榮麼?為了七煞訣,可以反過來替我這魔頭求情,哈哈……哈哈……”笑過幾聲,道:“你師妹聰明得很,隻有一點是她說錯了。我並非想借此自保,要全身而退易如反掌,還不必耍這些手段,不過是想看看你們能有多無恥。很好,果然沒讓我失望。但這個遊戲到此為止,本座沒興趣再陪你們玩下去了,今日這少室山,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程嘉璿終於插上了話,急急的道:“不行啊,他們人多,上次你就是輸在寡不敵眾……”江冽塵冷冷道:“誰說我輸在寡不敵眾了?以他們的實力,再來十倍人數,本座也不在乎。上次是給他們鑽了空子,欺我練功時內息走岔了氣,又及教中內部叛亂,否則窮其一生,也別想到密室中站上一站。不過這以後,他們可就沒那麼好的機會了。此事與你無關,他們不會為難你,你自行下山便是,別礙我的事。”這話一半是說給程嘉璿聽,實則多數是向正派中人炫耀,祭影教總舵一戰,自己是雖敗猶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