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莊主怒道:“該死的,你血口噴人!老子幾時……”夏莊主道:“道理不是靠嗓子吼出來的。我隻問你,你要求過平分沒有?且看是否我冤枉了你?”柳莊主道:“對,我是說過。但是……”
江冽塵打斷道:“夠了,事實俱在,本座最討厭聽人狡辯。”從他身側經過,對他再不多看一眼,走到南宮雪身前,表情隱有動容,時而如同麵對最親切的老朋友,時而卻像是麵對最痛恨的敵人,連音調也是忽高忽低,似他一般從來喜怒不形於色之人,此刻也終於難抑心中激動,道:“南宮姑娘,咱們之間的恩怨,不是一時半刻,三言兩語所能說清的。曾經我以為你享盡了幸運之神眷顧,一次次從本座手中脫逃,但今日卻又如何?你還不是落在我手裏,還不是成為了一頭待宰的羔羊?今天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了,今天,不會再有人趕來救你了。令你成為我的祭品,還真是天意,本座甚至在想,或許正是為了這一天,過去才讓你得以活命,果然冥冥中皆有定數安排。你和你的師兄,所做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殺我。現在這個願望不僅難以實現,而你自己,竟然還為我的重生做出了重大貢獻,成為不可缺少的材料之一。你說這對你而言,算不算一種最絕妙的諷刺?怎樣呢?你是否在為命運的不公而怨悔,為自己的無能而惋惜?現在,本座就站在你麵前,你隻管盡情的憎恨。這種極端的情緒越強烈,才可以使重生後的我更強大……”
南宮雪冷笑一聲,打斷道:“別再作威作福了,有任何意義沒有?其他人怕你,我可不怕。今日之勝者,即為明日之敗者,天理循環,善惡有報。好比我今日死在你手裏,早晚有一天,你也將為自己的惡行招致毀滅!有盛必有衰,有起必有落。生生死死,是每個人注定的結局,隻不過存在於時間早晚的差別。我又有什麼值得怨恨?等到來日在黃泉路上重逢,不論生前身份何等高貴,死後的靈魂,卻都是平等的,還有什麼不同?另有一言,明知你聽不進去,就算我最後忠告你一句。任何人和一切的動植物、建築物,都不可能在岩漿的高溫下幸存,因此火山爆發,才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災害。而你聽信一個荒謬的傳說,不管弄出什麼花裏胡哨的儀式,最終都必然以失敗告終,你執意如此,不過是加速自己的死期而已。那也不必再談事後的因果循環,今日,你就要同你最恨的人,同時斃命,豈不可悲?”
她固然是不動聲色,江冽塵卻耐不住心頭躥起的怒火,冷冷道:“別拿本座跟你們這些凡人相比。你們做不到的事,在我這裏,自然會有例外。”
南宮雪搖頭冷笑道:“原來你最大的悲哀,就是始終認識不清,自己也不過是個凡人。又或許你明明知道,卻堅持不肯麵對它。一旦有人說出實情,便算是戳到你的痛處,會令你暴跳如雷,執意要扼殺不同的聲音。嗬,如你這般自欺欺人,也實在可笑,怪不得每個人都說,你是個可悲的瘋子。”
江冽塵冷冷盯著南宮雪,好半天才道:“到底是隻有你的嘴最賤。你想惹火我,再趁機尋找脫身之道?本座才不會上你的當。你就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的死去,連你師兄的最後一麵也見不到,等待中的這份煎熬,是本座特別為你準備的大禮,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