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四十之參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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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雪道:“是啊,他也是參與者之一,要皇上不動聲色的忍了他,哪有這麼容易?現在隻是驅逐出宮,足顯皇上對他這個兒子,仍然念著幾分父子之情。換做旁人,縱不能株連九族,本人也決計難逃一死。”

李亦傑喃喃自語:“怪不得突然提出加入武林盟……怪不得說自己永遠不用再回宮……怪不得說皇上不可能再原諒他……原來,原來這就是真相……原來如此……”

南宮雪道:“他的母親是如此,從小到大,耳濡目染,也難怪他會有篡權奪位之心,這也怪他不得。我看他……也怪可憐的。孤身一人流落在外,無處可去,難得他有意悔過,不如,咱們就收留了他吧,你說呢?”

抬起手想摸摸玄霜的頭,卻被他一手揮開。緊接著向旁跳開一步,叫道:“我不用你同情!哼,哪個還要你可憐了?說什麼收留……你以為我是路邊上撿來的流浪貓狗?我提出加入武林盟,那……那是看得起你們。就算你不肯,我一個被廢黜的阿哥,自己在江湖上混日子,也不會養不活自己!南宮大姊,你少假惺惺的了,不就是怕我再走上邪路麼?你倒是說給我聽聽,走正道有半點好處沒有?吃虧的永遠是老好人!他上官耀華……完全是賣友求榮,竟然也當真給他賺到了!我呢?皇阿瑪……不,皇上,他是怎麼對我的?”

李亦傑怒道:“夠了,住口!你以為自己很有理由,能夠作天作地,讓所有人都來同情你,可憐你,陪著你一起譴責皇上,是不是?他不單是你的父親,同時也是一位帝王,你怎能如此……你這一次的行為,你想過會有多傷他的心沒有?”

玄霜叫道:“卻又怎地?算來從古至今,逼父皇退位的皇子難道還少麼?難道就僅有我一個不肖子孫?好啊,我活該千刀萬剮,怎麼還不見天上降下一道雷來劈死我?是老天瞎眼了?無論如何,本應屬於我的東西,我就一定要拿回來!我並不貪心啊!隻要自己該得的那一份而已。不單單是太子之位……那龍椅,我要定了!總有一天,我都要得到手!皇上要是敢另立太子,就是替他那個兒子修建墳墓!別怪我事前沒把話講清楚!”

李亦傑道:“如此偏激的個性,加上這種行事作風……簡直就是七煞魔頭的翻版!果然是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玄霜冷笑道:“哦?別忘了我六歲以前,可全都是你在指導我練功,怎地倒沒將我教成你這般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隻會在這裏罵我,當初……對她……你敢指名道姓的罵她麼?罵她背叛丈夫,私通外敵,圖謀不軌,天理難容?就因為你愛著她,所以在你眼裏,她一切的卑鄙無恥都成了高尚美德是不是?真要令我懷疑,你的眼睛是怎麼生的?你當初不能阻止她,事後再來放馬後炮,管什麼用?你比上官耀華更沒種,人家最起碼背叛得坦坦蕩蕩,人家無恥得問心無愧,天生就是做牆頭草做叛徒的料!你呢?你不敢麵對她,不敢麵對你視作兄弟的皇上,你甚至連現實都不敢麵對,所以你逃了,你遠遠的逃到邊關,名義上是代平戰亂,不過是為逃避找的借口而已!可憐你這個卑鄙卑微的可憐蟲,日日夜夜受著良心折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李亦傑心中猛然一顫,強烈的愧疚、自責排山倒海一般湧上,幾乎將他當場淹沒。玄霜抱肩冷笑,幸災樂禍的瞪著他。

南宮雪也覺玄霜一番話確是說得過分,偏偏無懈可擊,令她無言可駁。唯一值得一提之處,隻有他不該以小輩身份,對長一輩之人過於不敬。但難道就因年齡幼小,便連真話也說不得了?隻得轉移話題,道:“師兄,如果你想的話,就去吧。”

或是自己也覺語焉不詳,臉上微微一紅,道:“皇上說,沈世韻她是有罪之身,不得遷入祖陵。因此便在荒郊野外,隨便找了個僻靜地兒葬了,連墓碑上也不得拓寫碑文,至今仍是空白一片!可是湯少師時常為她上墳,清理得倒很是幹淨。如果你也想去看她,為她祭拜,那你盡管去好了,我絕不怪你,也……不會難過。”

李亦傑沉默不語,對這提議顯然是動了心,又或是本就打算暗中進行,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而已。但在她麵前表示,動身去拜祭舊愛,總是不大妥當。

南宮雪看出他心中矛盾,苦笑道:“師兄,你這個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良心太好,總想照顧得麵麵俱到,卻不知……過分苛求完美,隻能使每一麵都留有瑕疵。你要去就盡管去吧,不必顧慮我的感受。作為朋友,在她身故後去探望,那,也是應該的,我真的不介意。”

這幾句話終於使李亦傑動蕩的心思堅定下來,毅然道:“不,我不去了!大戰在即,我不能為這些無謂之事分心。如果打敗了七煞魔頭,我還能有命在,那時,再去給韻兒報喜便了。”南宮雪默默無話,側轉過身,悄悄擦起了眼淚。

玄霜雙手交叉,托在腦後,一隻腳尖點著地麵,來回旋轉著,譏嘲道:“喲喲,剛才是誰親口說,自己不介意,不見怪來著?我還當是哪條地縫裏冒出來的聖女,怎麼這會兒又哭得跟死了爹媽似的?要口是心非,也不用表現得這麼明顯。人家要去,你不高興;人家不去,你還是不高興。或是你既想故作高尚,又想引李盟主愧疚?那叫做既當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