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四十之淒慘(1 / 2)

玄霜本就心魂不屬,聽到她一聲淒慘叫喊,驚得險些從椅上跌了下去。抱怨道:“喂,人嚇人嚇死人啊!你師兄逃得遠遠的避難去,你就專揀我這老實人欺負?”

南宮雪皺了皺眉,揉了揉仍有些發痛的後頸,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昏迷了多久?你知道我師兄……去了哪兒麼?”

玄霜道:“唔,也怪我自己福薄,不過是恰巧路過,就給你師兄打得暈了過去,或許是不願我幹涉他。你麼,大約昏了三、四個時辰吧,嗯。”正好窗外已然烏雲籠罩,倒為他這謊言創造了依據。

南宮雪訝道:“什麼?我……我哪有時間憑空荒廢?我要追我師兄去!”說著掙紮站起,險些一腳踩上茶杯。

玄霜看得提心吊膽,見她幾是朝著門板一頭撞去,叫道:“慢著!三四個時辰,可以跑很多路,你是追不上他了,別去啦!”俯身拾起茶杯,道:“剛醒就大傷喉嚨。來,先喝杯水,潤潤嗓子再說。”硬起頭皮,捧著茶杯遞過。

南宮雪心中有片刻懷疑。以玄霜如此功夫,與李亦傑即是有所相差,斷不至於一招間就給他打昏,但看房間內,卻又不像剛經過一番激烈決戰之象。

才一轉念,這份懷疑又被焦急衝淡,畢竟不論真相如何,李亦傑已去親身涉險卻是貨真價實。急道:“追不上也要去追!我不能眼看著師兄有事……大不了,我去堂上告知武林同道,讓他們兵分六路,一齊去追,總能找到師兄……”

玄霜皺眉道:“李盟主早已交待過了,他要離開三個月,請各位不要打探他的行蹤,說得還不夠明白麼?還叫大家莫荒廢了武藝,專心練功,以待異日較量。你此時再來添亂,豈不是動搖軍心?到時給李盟主知道,他會怎麼想?”

南宮雪仿佛被人重擊一拳,身子軟軟地跌坐下來,如同抽空了力氣,輕聲道:“是啊,我隻會給他惹麻煩,所以師兄嫌棄我了,他不要我了……”

玄霜道:“對,所以你就該自力更生,讓他省心些。方才他臨走之前,還叮囑我好生看顧著你,別叫你做傻事。來,先把這杯水喝了。你要是想幫他,就為他保重自己,這也是唯一力所能及的。”說著又將茶端近了一分。

南宮雪搖頭道:“我現在哪裏有心思喝水?師兄他……這一次是鐵了心不要我啦,是不是——?”玄霜道:“是啊,你師兄看你心如蛇蠍,累得人家可愛的小孩子給你端茶送水,眼巴巴的端過這麼久,你也不肯接下來。人家要的是懂得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所以就找個借口甩了你啊。換做是我,我也不要。”

南宮雪明知他是有意玩笑,給他逗得淡淡一笑,伸手接過茶杯,並不立即就口,反而望著茶杯默然出神。玄霜心道:“催促太甚,反而惹她起疑。不如我來引她多說幾句話,到時說得口幹,自然會喝。”沒好氣地問了句:“何以見得?”

南宮雪道:“以前不論他去做何等艱難困苦之事,就算不帶我同去,至少也不會執意相瞞。可是這一回……我實在有很不好的預感。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卻總覺得……他就是送死去的。”

玄霜心中一動,暗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唉,幾時才能有一個這樣與我心意相投的女子?”心頭更是火起,冷嘲道:“哦,卻不知南宮姑娘是江湖術士,還是降世神仙,僅憑預感,能曉天下之事?”

南宮雪麵上一紅,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不是有什麼古怪,為什麼不論我怎樣苦苦哀求,他都不肯透露半句?以前不論我們吵得再嚴重,他都不會對我動粗,可你也看見了,剛才……為了快速擺脫我,他竟然一掌擊得我昏迷了三四個時辰?”

玄霜道:“唔,大概就是他知道,一旦告訴了你,你就會像管家婆一樣喋喋不休,讓他沒片刻安寧。或者他是想外出求仙問道,想到武道無涯,而自己武藝低微,羞於啟齒,你又何必定要揭開他的傷疤……”南宮雪低聲道:“再有理由,他也不該瞞我!”

玄霜道:“這是幹什麼?怎麼他的行蹤,就非向你彙報不可?你還沒做他的老婆啊,先要他一舉一動,如數啟奏?又要他時刻隨侍在側,不能有自己的半點自由?嗯哼,他到底是娶了老婆,還是娶了一座會挪動會說話的牢房?”

南宮雪臉上紅暈更甚,仍在極力辯白道:“可是我和師兄從來是同進退,他從來沒有這麼奇怪……也從未瞞過我什麼。”

玄霜惱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抓起茶杯,直接掰開她的嘴,將茶全倒進去算數。怒道:“喂,我說你這個女人,怎就這麼麻煩?你對自家男人管頭管腳不夠,還要他每一個表情,每一次哭笑,甚至每打一個噴嚏,都得全盤在你的掌控之內是吧?凡事就不能有第一次了怎地?我不是他,我可沒耐心跟你囉嗦。趕緊把水喝掉,大不了待會兒我陪你去找他。”心想反正你喝過以後,也不會再記得李亦傑姓甚名誰,足可有恃無恐。

不料這又引來南宮雪新一輪疑問,道:“咦,我師兄的行蹤,你很清楚麼?你知道去哪裏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