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色胚在電視劇裡一般活不過兩集,死到臨頭想得還挺多,」宋懿搖著頭,屁股往後挪了挪。

梁司一把攬過宋懿的肩膀:「和解了,嗯?」

宋懿沒搭理他,腦袋強了過去。

梁司低下頭吻她額頭,嘴唇正往下挪動打算繼續深入的時候,房門冷不丁被推開,一名白大褂醫生闖了進來:「梁太太,有什麼不適麼?」

梁司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懷中的女人,回頭瞪了那醫生一眼。顧澤航今天休班,來的是另一名醫生,他不好朝別人發火,憋得臉色十分難看。

宋懿輕咳了一聲,朝那醫生道:「有點不舒服,那個……你給我量個體溫,還有——還有血壓,誒對了,今天早上醒來胸悶得很,你給我好好檢查一下。」

醫生給宋懿格外仔細地做了檢查,完事皺皺眉:「各項體征都顯示正常,建議您放鬆心情——寶寶今天還好吧?」

宋懿望向嬰兒床裡的小傢夥,眉眼都溫柔了起來:「嗯,挺好的。」

等醫生離開了,宋懿俯身要去抱抱梁博言,梁司察言觀色了半天,總算派上了用場,先一步把小傢夥抱起來放進宋懿懷裡。

宋懿抬頭睨了梁司一眼,不等他開口,直截了當道:「我故意的。」

梁司很淡定:「嗯,我知道。」從她按了床頭鈴開始,他都知道。所以才沒有為難那個醫生。

宋懿應了一聲「哦」,就專心去逗兒子了,不再理他。

本該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麵,梁司卻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中午喬瀾送了飯菜和雞湯過來,宋懿才象徵性地和他說了幾句話,喬瀾一走,又恢復原樣。

當晚,梁司照例睡在一旁的陪護床。

就在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麵前的人終於對他說了話:「別弄那麼大聲響,讓不讓人睡覺了?不行你就回去。」

「對不起。」梁司望著她的背影,輕聲道,「老婆,原諒我,好不好?」

宋懿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窗外的香樟樹,沉沉開口:「我不是你下屬,興師問罪那套你別帶到我麵前來,有話不能好好說,那就想好了再說。」

「不論什麼情況哄一哄都能過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種腦殘的女人。」

梁司張了張口,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宋懿打斷嚥了回去:「安靜點,別吵著我兒子睡覺。」

「……」

梁司輕歎一聲,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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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黑色越野在盤山公路上繞了好幾個圈,才停在一個看起來模樣平平的院落前。

梁博言最近特別黏著喬瀾,宋懿也就放心把兒子留在宋家老宅,跟著梁司來這裡。

梁司拿出鑰匙打開柵門鎖,兩人徒步走進去。

想不到這宅子雖然外表樸實,可大樹遮掩之中,是一個五臟俱全的古典四合院落。天井裡引的是山泉水,清澈見底。

陽光照射的地方,一位頭髮花白的男人躺在躺椅上,手裡拿著蒲扇,一扇,一扇……像在數著時光流逝的腳步。

這般閒適自得的模樣,讓宋懿幾乎不敢去認她那昔日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程伯伯。

待兩人走近了些,程子興微瞇的眼睛才睜大了一點。

隻是一點。

宋懿蹲在程子興麵前,程子興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摸著她頭頂,喚了一聲:「丫頭,你來啦。」

宋懿抬頭,眸中驚喜乍現:「程伯伯,您還記得我?」

程子興眉心蹙起:「真當你程伯老糊塗了?前天讓你背的『弟子規』背熟了沒?」

宋懿:「………………」

這似乎是十幾年前的老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