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折騰了一天的林唯夕就和衣睡了。
林唯凡替她關了臥室的燈,靜靜地立在床前。
她鼻尖俏挺,唇瓣嫩紅粉潤。盈盈水眸闔著,卷卷翹翹的睫毛仿若蝶翼,使得整張容貌都生動了起來,如同一副鋪開的水墨畫軸。
膚若凝脂的指上,戴著一枚心形的鑽戒,如血一般的紅色。
林唯凡上高中的時候因為離家比較遠,要節省時間,就住在了學校。
林唯夕每天放了學都跟她打電話,問他:“哥哥,你什麼時候回家。”
他每次都說,快了,快了。
然後遲遲不回。
林唯夕每天都打電話去問,他整個宿舍都知道他有個特別黏人的妹妹。
還常常打趣他,問他什麼時候帶妹妹來給哥們兒看看。
林唯凡聽著她的聲音漸漸的帶了哭腔,他的小妹妹從來沒有這麼久沒有見到他過,她哭的一次比一次厲害,哭的他心煩。當時正是叛逆期,加上室友的怪腔調和外號,他就隨口和她約定:“咱家樓下不是有一顆桃樹,桃花開了我就回去了。”
林唯夕當時就不哭了,開心地回答:“好,哥哥我等你!”
就在他們約定沒多久,林母就打電話給林唯凡:“你什麼時候回來一趟,你妹妹整天跑去桃樹下傻站著。”
林唯凡那個周末就回了家。
他背著書包,優哉遊哉的起這個車子往回走。在他們家樓下,就看到他家傻妹妹躲在桃樹下觀察。
他站在她身後默默的看著她。
林唯夕從口袋裏掏出她的手機,拍了張照片。
林唯凡的手機響了兩聲,他打開一看,一張桃花圖的彩信,上麵寫著:“哥哥,桃花開了。”
林唯凡輕咳了一聲:“傻妹妹,我回來了。”
林唯夕聽見之後,一轉身就朝他飛奔而來。
那年,微風緩緩,桃花滿滿,她裙角翩躚,笑顏如畫。
林唯凡抱起那個掛在自己身上就下不來的小傻子,轉了個圈:“傻孩子。”
林唯夕笑的見牙不見眼:“傻哥哥!” …
林唯凡輕輕的褪下了林唯夕手上的鑽戒,替她掖好了被角,在她的額上輕輕的印下一吻:“夢,我舍不得當年的那個小傻子。”
林唯凡關上臥室的門,拎了個毯子躺在沙發上,掏出林唯夕的手機,輸入了密碼解鎖。
她的手機裏有上百個未接來電,微信99+,林唯凡知道,大多數都來自那個叫任如故的男人。
“任大總裁。”電話接通,聽到電話那頭男人焦急的詢問,林唯凡淡笑著說道,聲音依舊溫潤。
“林唯凡。”任如故雙眸猩紅,林唯夕的消失讓他瞬間爆炸,“她在你那裏?”
“她原本就應該在我這裏,不是嗎?”林唯凡反問回去,白皙瑩潤的指尖捏著那顆鑽戒,細細端詳著,眸子裏星光璀璨。
林唯凡把林唯夕的手機調成了靜音,還很善良的給手機充電,為的是不讓任如故把她的手機打沒電。
因為,林唯夕手機沒問題,隻是她不想接你電話而已。
任如故動用自己的關係,查到林唯夕今天去過的地方,然而一切的線索,就斷在林唯夕入水的那一刻。
仿佛是有一隻幕後的黑手,把一切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蹤跡,悄悄抹去,了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