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遠處天際隱有雷聲陣陣。
軟羅紗帳內,細碎的嗚咽又嬌又嫩,和著低喘沈吟,在這雨夜裏格外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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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繾綣纏綿,林嫵醒來時楚澤已經去早朝,她嘆氣地伸手摸摸已經溫涼的身側,心裏不禁有些遺憾,如果他在就好了。她渾身酸疼,軟綿綿的,好想抱著他蹭臉,再咬上幾口出氣。
林嫵記得夜裏,自己累極了,還是楚澤抱著她去凈房清洗的。
她一直不明白,明明使力氣的是楚澤,她才是躺著享受的那個,可每次到最後楚澤都一副精神奕奕吃飽饜足的模樣,她卻像被車輪碾過,仿佛渾身骨頭都拆了,累得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她本以為楚澤現在中毒身體虛,可這一番折騰,她算是領教了,他一點都不虛。他看著瘦,可都是精肉,窄腰太有力量了,上麵還有腹肌。許是練武的緣故,手感比上輩子還硬實。
她之前的擔憂……
林嫵撫著額頭,嘴角有點抽。
怪不得每次說他不行,楚澤笑的都有點怪異。
林嫵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夏天的軟羅帳比較薄,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紗窗透進的光。估計現在時候不早,應該快要中午了,林嫵這才不得不裹著床單,懶洋洋地坐起來,出聲喚阿圓進來。
流光錦質地的床單裹在身上像披了層流水,滑的仿佛沒有穿衣服。
林嫵不禁想起夜裏在她身上遊走的唇舌,臉頰有些發燙。
阿圓進來時,看到主子緊裹著被單,睡眼惺忪,雙頰飛紅,怔了一下,趕緊關切地問:“娘娘,是不是病了?”
“啊?”林嫵不解地看了阿圓一眼,不經意間浮現嬌態媚-色讓阿圓一時間看楞了。
未央宮的凈房有活水,床單被褥也是知春他們進來換的,阿圓不知道夜裏發生過什麽,隻覺得主子看起來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主子現在就好像一泓春水,柔軟、纏綿,看著讓人臉紅。
“你怎麽啦?”林嫵察覺到阿圓看她的眼神兒有些不對勁。
阿圓回過神兒,眨了眨眼又仔細瞧瞧主子,雖然感覺不同,但主子還是主子,模樣也沒有任何變化,剛剛一定是她看差了。
“娘娘,您臉上很紅,是不是病了?夜裏下場雨,有些涼氣,一熱一冷最容易受寒了,您要是不想請太醫,奴婢去給您熬碗薑茶好不好?”
“……那個。”林嫵不好意思地咳了咳:“你看差了,我這身體好著呢。對了,現在幾時了?”
林嫵趕緊轉移話題,雖然是自己的貼身丫鬟,但這種事情解釋起來還是很難為情。
楚澤麵前她臉皮厚,旁人麵前,她臉皮還是挺薄的。
得知現在已經十點多了,林嫵估計離楚澤回來還要一陣兒。她夜裏從凈房出來,還被楚澤餵了一小碗酥酪,現在並不餓。想了想,她決定先去溫湯裏泡一會兒,解解乏。等楚澤回來再一起用午膳。
未央宮的凈房雖然比不上紫宸殿,但也引了活水,有兩方浴池。
之前已經吩咐過阿圓領宮人布置了一番,水溫適宜,上麵撒滿了梔子花。
林嫵平日裏無聊,喜歡收集各種花瓣,梔子花味道清新香甜,據說可以消腫止痛,還有鎮定安神的作用。
林嫵愜意地枕在玉簟上,將身體浸在水中,準備泡上半個小時再出來。
凈房裏沒有旁人,鎖骨之下都被花瓣掩住,但林嫵還是看到上麵的紅痕,她有些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