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也覺得是鬼車麼?”易桑把談話拐回正題。
慕容白笑罵“鬼車?鬼扯吧!那種書上的東西怎麼會有。”
“那今夜便邀皇兄到荔園一敘,也請皇兄你看一場好戲。”他發出邀請,“我與素此,在那兒恭候大駕。”
荔園是慕容白撥給素此居住的園子,園子不大,隻是幹淨。丫鬟護衛一律沒遣,她們行事反而更方便些。
這天白日裏像是山雨欲來,到了夜裏倒是難得的月朗風清。
素此換了一身短打的衣裳,頭發幹淨利落的束起,初一看倒像是誰家的俊小子。
天很冷了,風刮在臉上刀子似的。碧蓮雖然裹得厚厚的,還是一連打了幾個噴嚏。看著素此一身單衣忍不住問“閣主難道不冷?”
素此笑,到底還是孩子,底子再好內勁還是不足,到了冬日難免抵不住寒來。
等了半宿都是安然無事,碧蓮忍不住抱著劍打起來瞌睡。
素此也伏在桌上假寐。
暗影無聲無息的靠近,鐵筆毫不留情的衝她的身上戳了下去。
“你是墨意山莊的人吧!”她一翻身,用腳踢起倚在桌角的長劍,抓在手裏。神色分明清醒得緊。
那偷襲的人慌了慌,手中的鐵筆也沒了章法。
素此挺劍上前,幾招之內就占了上風。
碧兒適時“醒來”,一下點住了黑衣人的穴。那黑衣人手裏還高高舉著鐵筆,樣子很是好笑。
“墨意山莊以點血截脈見長,被人點了穴位,滋味不好受吧?”素此一把撤掉那人蒙麵的黑巾,“展莊主?或者是,丞相大人?國丈?”
“皇上,看來真相大白了。”易桑同慕容白從陰影中慢慢走出來。
“不愧是江湖上的後起之秀,老夫服了。”丞相蒼老的臉上露出失敗的疲態,“隻是我不明白,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不是鬼車了?”
“一開始。我在那幾位浩雪閣的下屬屍體邊上看到了一堆灰燼,說明他們當夜點了火堆,那時候我就排除了是鬼車的可能。”她揚唇一笑,“鬼車怕光,哪怕稍微有些光亮都忍受不了。但他們的屍體很幹淨,沒有任何外傷,所以我想到他們是被人點了死穴。”
“他們都是很不錯的劍客,在這個江湖上能一招點住他們穴位的人不多。”丞相讚同道,“你那時候就懷疑我了?”
“實際上我是從得知皇後娘娘懷了身孕才懷疑的您。雖然將開始死的人都沒什麼關聯,但後來的人卻都是慕容白的擁護者。”
聽到素此直呼自己的名字,慕容白抬了抬眉。
“皇後娘娘有了身孕怕你們早就知道了吧?慕容白垮了,誰是最大的受益人?繈褓中的嬰兒和城府深沉的年輕天子誰更好控製一目了然。”
“所以你叫人打探了我的底細。”連他是墨意山莊多年沒有露麵的莊主這種事情都查到了。
“不。我認為是您是因為皇後娘娘和我的一個故人長得很像。”也許是奇妙的血緣,但那個丫頭的性格卻比這位會謀害親夫的皇後娘娘討喜的多。像是想起了什麼,素此補充,“對了,你一定還想說為什麼很多人看到了鬼車的身影。”
收到素此的示意,碧兒從床底下扯出一隻巨大的風箏,風箏的樣子正是以鬼車為原型的。
“那天吹的是南風,鬼車南飛,我就猜會不會是風箏。於是讓碧兒尋了聖德紮風箏最好的師傅,一問果然有人訂製了不少。”素此把那風箏往他身前一摔,脆弱的骨架片刻變成了一堆廢料,“我唯一想不通的是拍打翅膀的聲音,應該是某種強壯的鳥類吧?”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丞相詭異一笑,忽然打了個響亮的呼哨。
一隻巨雕衝破窗戶毫無防備的向素此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