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司徒先生首當其衝。司徒先生曾經說過,隻要有人能改善他和他表弟之間的關係,他可以付出全副身家。盧先生喜歡的東西,司徒先生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幫他弄到。”
“我對姓盧的都沒有好感,個個都是怪胎。”
“盧先生讀完書出來找了幾份工作都做不下去,也是司徒先生暗地裏替他找好位置。對了,司徒先生的表弟叫做盧睦峰,和龐小姐是同事。”
是時候介紹我的表弟給你認識了。
龐然突然福至心靈。
一記驚雷響過,有雨點打在車窗上,漸漸連成一片。Minicooper前掠過一位青春無敵美少女,穿著廉價衣衫,抱起自己的小狗緊緊護在懷裏,跑到鄰近的屋簷下去避雨。
龐然無聲地笑起來。原以為攻堅戰已經結束,卻突然冒出宿敵。
“下雨了。”
突如其來的大雨困住了羅宋宋和朱行素,她們帶著一大堆的購物袋根本攔不到出租車,智曉亮派來接她們的車則在過海隧道堵住了,一籌莫展。
這時候羅宋宋接到孟覺電話,簡直有如神助:“我已經到家了,你在哪裏?這麼大的雨。”
“我在海倫路逛街。”
孟覺噢一聲:“怎麼想起去那裏?下次我叫大嫂陪你。”
“說來話長——我和格陵愛樂的朱行素老師在一起。”
孟覺沒有回答;她怕他生氣,心裏忐忑得很,但想起自己初衷並不是要造成這局麵,應該交給孟覺決定。
孟覺認真地分析著路況:“這個時間,這個天氣,過海隧道一定堵的好像停車場了。”
“那你來接我們?”
“好。”
他當然不會走隧道,而是從蘋洲大橋繞了個圈子,磨磨蹭蹭一直開了四十五分鍾,才到海倫路的路口。羅宋宋看著他下車,撐了一把碩大的黑傘,穿的一件深紅色T恤。
他又把這件衣服翻出來了。這是孟覺的幸運T恤。大學時候,他總是穿這件衣服去請老教授們劃重點,考試。
“這位是朱行素老師。”
“您好。”
兩雙獅爪禮貌地握了一握,又鬆開。
“上車吧。”
孟覺幫朱行素將所有的購物袋都塞進後車廂,朱行素坐在一堆奢華當中,愈發襯得她瘦骨嶙峋。
一路上三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一開始的沉默也許是因為陌生,也許是因為尷尬,也許是因為害怕。而後就一直這樣慣性地沉默下去,隻有儀表盤上的紅白LED燈在閃爍。
“孟覺?”
朱行素不了解格陵的交通狀況,但羅宋宋已經看出來了——孟覺在不停地繞遠,繞遠,即使是為了避開堵車,也完全沒有必要——他是希望這條路的終點永遠不要到達。
“什麼?”
“……好像到處都很堵呢。”
朱行素抱歉道:“讓你的男朋友這樣奔波。”
“沒關係。朱老師您難得回一趟格陵,我們很應該一盡地主之誼。我和孟覺都曾在白放老師門下學過十多年的鋼琴。雖然並沒有繼續音樂的道路,但我們都是愛樂之人。”
“為什麼你們不繼續學琴?是因為家長不喜歡,還是覺得以鋼琴為主業沒有前途?我們那個年代,藝術生很難拿到政府的獎學金出國進修,除非有企業資助。”
“我是天分有限,他是因為從小夢想做超人,學琴無法激發潛能,憤而改學生物,希望有朝一日研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