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家等我,唐寒如果沒什麼事,我去看看就回來。」
「嗯。」何可人點頭,拿著舒心胖乎乎的小手臂搖擺著沖舒南揮手。
三個人一起去機場,到N市時已經下午,醫院大門口堵了很多記者,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且其中一個還是唐家正牌的千金小姐,記者見到一下子圍了上去。
唐果體弱,季墨怕人群擠著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裡,舒南衝在前麵為兩人開路,直到醫院保安人員過來,三個人才算脫身。
過來N市的一路上,唐果都勉強相信了季墨勸她的話,唐寒的情況沒有那麼嚴重,一切都是記者無限放大的緣故,可是眼下真到了醫院,唐果才知道,唐寒雖然沒有命懸一線那麼誇張,但也真的是胃出血了,主治醫生每一次來查房,都告訴他們以後要好好調養,傷胃的酒精是萬萬不能再碰了。
「看來唐總跟我一樣,以後要從此戒酒了。」站在床邊,兩手閒閒抄著口袋,舒南英俊的五官沉著,說出口的話倒是飽含戲謔。
病床上的唐寒臉色還沒有恢復,依然灰白,他閉緊著雙眼,看似靜靜睡著,但是誰不知道,他對旁邊照片上的蘇星星日思夜想,壓根夜不能寐,更別提現在還是青天白日。
「大哥,你怎麼喝那麼多酒啊,不要命了?」唐果很是受了一番驚嚇,嘟著嘴衝他抱怨。
大家自然都是帶著善意來的,無奈唐寒視若無睹,舒南無聲站了一會兒,之後他朝季墨使了個眼色,笑著說:「你們小兩口請攜手出去秀恩愛,剛好小可人這次沒跟我過來,也算孤家寡人一個,讓我跟唐總好好交流一下心得。」
季墨人精,舒南一點撥他立刻心領神會,牽著不情不願的唐果往外麵走,唐果當然放心不下不願意,但是季墨強硬,她自然爭不過。
沒有了唐果之後,病房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不少,舒南拎了一張椅子擱在床前坐下,他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唐寒,好像自言自語一樣,說:「季墨一說你胃出血,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現在看到蘇星星的照片,更加證明我猜的不錯。」
「那又如何。」依然閉著眼,唐寒的語氣簡直低到了零度。
舒南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早已經習慣,笑了笑也不介意,「不如何,隻是想告訴你,曾經有一度,我也像你這樣,那時候可人還恨著我,我真的以為我要完了。」
生活毫無希望,更加沒有了重心,那個時候很深刻地體會到她究竟有多麼重要,但是好像無論怎麼樣,都是——為時晚矣。
「你很喜歡蘇星星吧?我們都看的出來,既然喜歡,不留著這命好好等她回來,以後你還能拿什麼去喜歡。」
這些話,這些道理,唐寒並非不懂,可往往是勸人容易罷了,舒南那個時候也沒少聽勸吧?可是他哪裡又當真做到了。
「一個人在英國生活,不肯動用卡裡的錢,生怕我追蹤到她,她就那麼想要脫離我?」
像是埋怨……唐寒的痛苦舒南感同身受,但是不得不說,唐寒還真是聰明一世……
「唐總一向敏銳,怎麼事情輪到自己頭上,你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你難道真不明白蘇星星想要脫離你的原因?」
唐寒沉默,但眉梢眼角無一處不緊繃,他情緒波動這麼大,身體怎麼可能好的了。
「你什麼都有,高高在上,意氣風發,從前蘇星星不覺得自卑是因為她對村子以外的世界不瞭解,而你拚命地想要她瞭解,她現在瞭解了,也就明白她跟你之間是有多麼大的不同,尤其在出了那些事情以後,不能幫助你也就算了,還要連累你和整個唐氏,想想看……她該有多麼強的心理建設,才能坦然地在唐家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