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卻拉住他:“我說說罷了,也不是真的想吃。”
林啟淵了然,她不過是想家了。住的久了,就有了歸屬感。
“再過幾日,你的眼睛好了,就回去。”林啟淵寬慰她。
徐越嘆一口氣:“我是真擔心爹和小溪,想著把他們也帶了一塊兒去,小雲又不同意,爹也覺得在扶蘇呆習慣了。”
“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你不必想太多。”
聽到這話,徐越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林啟淵其實是個很淡漠的人,他在戰場上殺過太多的人,又怎麽會在乎這平常的生離死別。
隻是,他對自己還算好,並沒有那般淡漠寡情。
屋外小丫鬟走進來,輕輕說道:“老爺,夫人,老太太讓我來說一聲,如轍少爺的轎子就快到大門口了。”
林啟淵跟徐越對視一眼,俱是問道:“如轍少爺?”
雖然覺得來得及,但是既然來了,徐越和林啟淵還是趕緊收拾了一起去門口迎接林如轍。
孟氏已經站在大門口了,手裏牽著清秋和清時,細細囑咐道:“我的寶貝兒,等會你們的如轍叔叔就要回來了,他如今貴為駙馬,將來你們怕是都要靠著他了,一定要知曉禮數,教他喜歡你們,可好?”
倆孩子都是懵懂地點點頭。
又等了一會,先是一隊人馬走在前頭,後麵跟著一頂軟轎,軟轎之後又跟了一隊人馬。
孟氏身邊的小丫鬟忍不住說道:“老太太,駙馬爺身邊的隨從好多啊。”
孟氏瞥她一眼:“這就叫多?如轍已經少帶了許多人馬了。”
等到那轎子擡到府門口,林如轍從轎子上下來,他一身便裝,卻也英姿不凡,與從前那個跟在林啟淵身邊的萬年副將已是截然不同的樣子。
林府的人俱是下跪磕頭,林如轍趕緊上前扶住孟氏:“老太太快請起。”
接著走到林啟淵和徐越的麵前,臉上帶著笑:“大哥,大嫂。”
林啟淵說道:“好不容易回來了,一路上行程也很累了吧?快進去休息。”
徐越對林如轍淡淡一笑,一行人便都忘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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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廳落座,林如轍喝了小丫鬟呈上來的茶,清秋和清時按照孟氏的吩咐跪在地上磕頭叫了:“二叔叔。”
林如轍歡喜地拉著他們倆的手,一個人賞了一隻金鑲玉項圈,外加其他珍奇玩意兒,都是特意從京城帶了來的。
“本意是帶長平也來看看老太太,隻是長平有孕,行動不便,皇上愛惜長平,也不許她輕易出宮,聽聞大哥和大嫂如今也在家,我便想著回來看看。一別數年,大哥,你的腿疾可還好?”
林如轍看向林啟淵,眼睛裏是滿滿的擔心,和一份兄弟間的心意相通。
那年在京城,若不是林如轍拚死相救,林啟淵怕是早就沒有活命了。
“我現下已經無礙,隻是你獨自在京城萬事要小心才是。”林啟淵微微一笑。
他不是沒想過,林如轍會被自己連累,所以才幹脆一官不做,直接回了劉家村,但是自從回了扶蘇,這段時日,他還是聽到了些風聲。
林如轍知道瞞不過他,但也誠懇地說道:“大哥,我此次回來家一趟,也是因為不日將要出征,西南來犯,朝中無人,皇上便托了我前去。”
孟氏一楞,手裏的茶碗捏緊:“長平有孕在身,皇上又是為何要讓你去西南險惡之地?”
林如轍無所謂地一笑,他當然也擔心長平,接到聖旨的那一天,長平在家裏哭得肝腸寸斷,可是又能如何。
“為國效力,我身為駙馬,是首選。”
皇上怕他仍舊在包庇林啟淵,哪天給他再來個下馬威,弄不死林啟淵,弄死了林如轍,也是好的。
林啟淵攏在袖中手,漸漸握緊。
自從林如轍回府之後,清秋便開始粘著他,她覺得這個叔叔真是比自己爹要威風了許多。
“二叔叔,你會武功嗎?”
林如轍領著清秋在院子裏走著,淡淡笑道:“略會一些,還是你父親教的。”
清秋有些不相信:“那你可以教我嗎?”
林如轍有些詫異:“清秋,你喜歡練武?”
清秋用力地點點頭。
林如轍隨手抽過旁邊的一致殘枝,在空地上演練了一番,他在京城待了數年,自然也練習了不少新的招式,已經有自己的風範。
清秋覺得,林如轍的招式跟自己爹爹的招式又是完全不同,她也撿起樹枝有模有樣地舞了起來。
看著女孩兒嬌小卻招招有力的身姿,林如轍眼中帶著贊賞和意外:“好!清秋,身手不錯,不愧是我林家的孩兒!”
清秋一笑:“謝謝二叔叔誇贊!”
不遠處的回廊裏,林啟淵跟徐越並排站在,忽然問道:“若是要清秋跟了如轍去京城,養在他的名下,你可舍得?”
徐越一怔,笑道:“你這是開的什麽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