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集祥齋,祥叔樂的臉就像是一朵燦爛的菊花,手裏清點著這不到一千五百塊錢,從裏麵抽出三張遞給了我說道:
“大野啊,做的不錯,這三張就當是給你的紅包了。”
看來祥叔今天果然是很高興啊,畢竟一個五塊錢不到的中國結就賣出去將近兩千塊錢,這利潤,百分之……
我數學也不好,算不明白,反正就是沒本錢的買賣,然後就見祥叔說道:
“大野啊,今天也沒啥事兒啊,時間也不早了,你一會兒收拾收拾就下班吧,明天你不用過來,直接去那個廚師那兒就行。”
見祥叔心情大好,走到辦公室裏打開了電腦,不出我所料,這老神棍又去看直播,對著七哥的大胸運氣了。
唉,看來剩下的這一千塊錢可能還不夠打賞的呢,你說這老騙子怎麼好這一口兒呢!
看了看手機,已經下午四點左右了,今天能提前一個小時下班,我也挺高興的,於是跟祥叔打了聲招呼,我便離開了集祥齋,回到了家。
可就當我剛進家門,正聽見攀哥媳婦兒教訓攀哥呢,攀哥一米九幾的個頭兒竟然被自己的媳婦兒熊的跪在地上一聲不敢吱。
“你聽見沒有!你再敢藏私房錢,老娘剁了你的根!”
說著,就見攀哥媳婦兒拿著拖鞋照著攀哥後背扇了過去,隻聽“啪”的一聲。
攀哥竟然一動沒動!那光著的後背上麵立刻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鞋印子。
然後就見攀哥媳婦兒繼續問道:
“疼不疼!”
就見攀哥咬著牙從嘴裏擠出幾個字:
“不疼!”
“不疼?那看來是我打得輕啊!”說著,又“啪”的一聲,然後接著問:“疼不疼?”
就見這回攀哥抱著後背一頓撓的說道:“疼,咋不疼呢!”
可是這樣依舊躲不開攀哥媳婦兒的繼續攻擊,然後就見攀哥媳婦兒一把抓住攀哥的耳朵,然後開口說道:
“知道疼啊,知道疼你不知道哄哄我,我打你震的我手不疼嗎?”
……
我無語了,要說攀哥上學的時候也算有一號,好歹也是個人物,可是如今被媳婦兒給逼的硬生生變成了小娘們兒,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
怪不得上學的時候他住寢室呢。
而就當攀哥媳婦兒要繼續發飆的時候,忽然發現我進屋半天了,於是她有點不好意思了,便說道:
“哦,原來是大野回來了啊。”
我點了點頭笑嗬嗬的說道:
“嫂子,饒了攀哥吧,誰還不犯一回錯誤呢,是吧。”
聽我這麼說,攀哥媳婦兒這才算是饒了攀哥,就見攀哥妞妞捏捏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眼淚就掛在眼圈兒上,仿佛受了氣的新媳婦兒一般。看得我也不敢笑。
我心想著,如果我要是娶了這樣一個媳婦兒,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一說到媳婦兒,我不由得便想起來婉婷,一想到她,我的心裏就像是被油煎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也不知道她現如今在哪裏,過得好不好。
唉,算了,想她幹啥,隻能給自己添堵,於是我便脫了鞋,進了自己的屋子,可就當我正坐在床上削蘋果的時候,攀哥敲門進來了。
“咋地了,咋還來我這兒了?”
“我媳婦兒不讓我睡床。”攀哥抹著眼淚說道。
看著當年號稱我們畜牧專業第一刀客的大俠攀哥如今變成這樣,我真的有點兒心疼他了,於是我說道:
“那要不咱倆出去喝點兒?”
聽說喝酒,攀哥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似的,說道:
“我媳婦兒說了,我今天晚上要是敢跟你出去喝酒,就讓我這個月都別進屋睡覺。”
“那咋整啊?”我問道。
“你就讓我在你這兒湊活一宿吧。”
看著攀哥那委屈的模樣,我也不忍心趕走他,於是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晚上就擠在一張單人床上。
臨睡覺之前,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十分嚴重而又現實的問題,於是我十分認真的問攀哥道:
“你洗腳了嗎!”
要說他一米九幾的大個子五大三粗的跟我擠在一張床上,這覺沒法睡了,本來我想著起來抽顆煙,可是卻看見他那邊手機還亮著,於是我問他幹啥呢。
他說:“看《回家的誘惑》,我媳婦兒讓的,讓我跟裏麵學學,怎麼做老公。”
他說的時候,分明都是哭腔。
“太他媽感人了!”說著,這五大三粗的漢子抹起了眼淚,而我卻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來就出發準備去張廚師的家裏吊唁。
按照何靜她們給的地址,我很快便到了張廚師的家,見到我來了,張廚師一家裏麵並沒有認識我的,幸虧何靜她們已經到了,有了她們的解釋,他家的人才放我進去。
來的路上,我已經買好了挽聯花圈等喪葬之物,特別以祥叔的名義來吊唁,家屬聽了以後也都是十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