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無故在人界禍亂,背後定有其他勢力在操控。”閻王捋著胡須點點頭,“我知道了,此事後續便讓其他人繼續跟進吧,你也在外跑了多日,既回來了,便好生歇歇。”
秦槐皺眉:“背後勢力尚未揪出,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的,恐怕不是公務吧?”閻王似笑非笑,仿佛早已將他看穿,“我聽說前不久,你曾帶了個凡人到你的寢殿?”
“是。”這事兒秦槐從一開始就沒想瞞,也深知自己瞞不住。
“你私自帶凡人回來,已然犯了大忌!”
秦槐眼觀鼻,鼻觀心,臉上沒有半點懼色,“兒子知道,兒子甘願受罰。”
閻王擺擺手,“你是我兒子,我自然不忍罰你,但你帶回來那個,必須死。”
秦槐倏然抬眼,“必須死?”
“必須死!”閻王加重語氣,態度毋庸置疑。
“好。”秦槐淡淡,“那你先引天雷業火把我處死吧。”
閻王倒抽一口涼氣,“你這孽障!說的這是什麼鬼話!”
“兒子本來就是鬼。”秦槐平靜道,“說出來的自然是鬼話。”
閻王有點偏頭痛,“反了!反天了!”他一手捂著額頭,一手前伸,指著秦槐浮誇的顫唞,“你這個不孝子!”
“別演了。”秦槐內心毫無波動,“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小鬼、青梔,都是受你之命跑到地上的,你的目的是什麼?宋南柯?他到底是什麼人,能值得你大費周章的前去對付他。”
“他是什麼人,”閻王收起滿身的不正經,表情嚴肅而冷峻的望向他,“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秦槐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我應該知道?”
閻王冷冷一笑,“秦槐,你對自己真是太狠了。”
他說著,掌心攤開,秦槐發現在他的掌心中忽然多了一個黑色的匣子。
“還記得這個東西嗎?”
秦槐盯著這個匣子,他能感覺到自己應該認識它,可此時此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記不起來了嗎?”閻王笑著將匣子打開,裏麵是一個金色的記憶球,“你當初為了不讓我找到他,寧可將自己與他的所有記憶全部抽出,可結果呢,我還是看到了。”
秦槐死死地注視著匣子裏的記憶球,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閻王卻在此時將匣子合上,道:“你雖然對自己夠狠,但你對他不夠狠。倘若你從一開始就將所有記憶全部銷毀,那我也不會發現他尚且存在於世,可你偏偏舍不得。”
“舍不得什麼呢?”閻王問,“就算你留著這些,你們也回不去從前了。你難道還妄想要讓他同你回來嗎?別做夢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閻王手中的匣子突然燃燒起來。
秦槐瞳孔驀地放大,他不顧眼前坐著的是他的父親,是整個地府的最高掌權者,身形一閃,已然移至對方跟前,接著他突然出手,千招萬招,全部瞄準他托著匣子的右手。
閻王也不是吃素的,麵對自家兒子的出招,沒有半分慌張,他以一手應對對方兩隻手,卻仍遊刃有餘,甚至還可以出言挑釁:“慢了,太慢了。隻是這麼點本事,你一輩子也別想把東西搶回去。”
火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熄滅,最終什麼也沒剩下。
秦槐望著他空空的右手,打出去的招術突然散盡了所有力道,可閻王的出招卻並沒有因此卸力半分。
秦槐理所當然的被掃到座下。
大殿之外,聽到動靜的陰兵鬼差連忙跑了進來。
“把他關起來,沒有本王命令,不得外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