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了月驚華的視線。
“這是把斷劍,不適合作戰時使用,”月驚華說道。
“是的,撿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了,看著破破爛爛的,可是因為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意義很特別。鎮上的鐵匠無法修複這把劍,我打算背著它,去沙漠那一頭的巴別城找人試試看。”
“哥哥,別說這些了。驚華姐姐說她要走了,”紮莉亞難過地說道。她也知道,是因為月驚華的緣故,她和哥哥的生活才有了好轉。
紮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沉默著,看了月驚華片刻,忽的又笑了起來,“要走了?也對,你說過,你隻在沙巴小鎮呆一個月。來的時候,你請我喝酒,走的時候,就由我來請你喝酒,算做踐行。”
紮克請月驚華喝酒的地方,就是兩人第一次喝酒的“椰殼”酒館。
地點相同,人也相同,隻是今天的紮克,顯得有些悶悶不樂,說是請月驚華來喝酒,卻隻是他一個人在悶不吭聲地喝。
“真可惜,我本來打算這一次一起和你出任務的,”紮克喝下了整整兩桶的苦麥酒後,才開口說話。
目送著月驚華離開後,紮克悶不吭聲喝著酒。
“紮克,怎麼不留住她?那女娃娃雖然不中看,可是個能過日子的,”帶領紮克參加下一次人物的大胡子沃頓走了過來。
“蒼鷹終將放飛天空,駿馬還須縱橫草原,她不屬於這裏,”紮克摸了摸嘴,將苦澀吞進了肚子裏,勉強笑道:“大叔,你啥眼神,她。”
盡管月驚華從未提起過她的身份來曆,可是從她的言語談吐中,紮克可以肯定,她的來曆不會簡單。
她就像偶然翱翔過塔克沙漠的一陣風,可以盤旋迂回,卻不會駐足停留。
風走了,沙子卻在原地默默等待。
風呼嘯過沙漠,沙風一陣連著一陣。
隻要抵達了四方玄陣的所在,月驚華就能回到泊羅城。
與紮克兄妹倆告別後,離開小鎮前,月驚華最後回首望了一眼沙巴小鎮。
小鎮的另一頭,塔克沙漠方向的天空,隱隱的一塊紅,就像是一塊突然點燃的木炭。
前世豐富的地理氣候知識,讓月驚華意識到,塔克沙漠的深處,一場大風暴即將來臨。
想起了紮克護送的那隻商隊,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進入了塔克戈壁。
“帶領紮克完成這一次人物的是沃頓大叔。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傭兵,對於這場風暴應該早就有所準備了,”四方傳送陣每日來回運送一次,從沙巴小鎮傳送到泊羅城,需經過四次傳送,錯過了這一次,就必須等到五日後,才能回到泊羅城。
月驚華邊自我安慰著,邊觀察著塔克戈壁上空的變化。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月驚華自嘲著,繼續往前方走去。
廣綿的戈壁沙漠裏,連綿的風沙像是吹了幾個世紀,永遠不知停歇。
幾個星點大小的人,組成了一條線,那是幾名傭兵和一隊商隊駝馬組成的沙漠小隊。
離開了沙巴小鎮後,紮克等人就沿著傭兵大道,往戈壁的深處行去。
越往塔克沙漠的深處,本就不多見的綠葉植物逐漸消失,戈壁石灘出現了沙化的跡象。
熱浪透過地麵,烤幹了人身上流出來的汗水,皮膚上結出了一層皮屑似的鹽霜。
“這什麼該死的鬼天氣,都已經入秋了,還熱得和燒火爐似的,”與紮克等人一起參加這次傭兵任務的一名年輕傭兵咕噥著。
老傭兵沃頓大叔,抬起了頭來,他的眉宇間,不易察覺地飄過一絲憂慮。
他抬頭望了望發紅的天空,那一片異乎尋常的紅,像是張開了嘴的凶獸,逐漸吞沒整個戈壁。就連沙漠的風,也漸漸停止了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