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各大勢力所在處,好像都跟隕神穀接壤,或者說在隕神穀之中……
“奇了……”重越處在一個逆天的角度,看整片處於靜止中的世界,卻發現岐山境也就在隕神穀靠近外圍的地方,被人所詬病的逍遙宗好像就建在隕神穀內的某一穀內,太墟神朝好像也墜在隕神穀邊上。
和浩渺無邊的隕神穀大地圖相比,那片在他印象中好像十分遼闊的太墟之地,也僅此而已。
但當世界處於靜止狀態下他自上而下俯視,若說隕神穀是大草原,那與之齊名的太墟神朝好像也就巴掌大而已。
但這不影響他置身於太墟神州之中,那片地形又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壯闊。
他的肉眼好像會誤導他。
他思維無論怎麼轉,人卻始終都在隕神穀境內打轉。
要知道,毒師公會和丹師公會兩大公會上位者都在隕神穀!叫現在的重越完全無法理解的是——
兩大公會開戰波及了數之不盡的勢力,連器道、畫道、樂道等八竿子打不著的道統也都牽扯其中,舉世混戰,處在核心地帶的隕神穀居然完好無損!
就好像隕神穀這個超然的龐大勢力遊離於爭端之外,至始至終太太平平。
局勢大亂下,沒有一個大勢力能免禍的呀,除非……不是在同一時空。
此時此刻,看到廢墟般的隕神穀,重越越看越眼熟,越眼熟心裏越慌亂,直至心如擂鼓,渾身血脈上湧,他的頭皮仿佛撕裂開,劇痛到身體蜷縮,痛苦地悶哼出聲:“我……啊。”
他以為死了一個祁白玉,就已經是煉獄,卻沒想到那不算什麼,真正的煉獄還在後麵。
整個世界停止運轉,芸芸眾生隻剩下他一個人。
前所未有的孤寂盈滿胸口,重越有種深陷泥淖,想要撕心裂肺地哭嚎,卻又哭不出聲音的感覺。
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沒有人能救他。
那個唯一能理解他的人……
那個會偷偷喜歡他,會照顧他的感受,會跟在他身後乖乖喊他兄長的祁白玉,所謂人間絕色的白玉毒尊……
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啊。
這些過往早就已經塵埃落定。
他怎麼會不記得了呢?
隕神穀……
何謂隕神穀?
隕落的是哪一尊神?
世人皆以為隕神穀悼念的是至聖藥尊,隻有他和他的舊部們知曉,所謂隕神穀,隻是他念著隕落在這裏的那尊堪堪突破不死神境的心上人,而建的神塚啊!
重越半跪在虛空中,當時間停止流動,永恒的空間裏,虛空與大地亦沒有區別,他思維定在哪裏,哪裏便是立足之地,不會上升不會下沉更不會偏移。
重越把臉埋進雙手中,渾身控製不住戰栗。
他都做了些什麼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和故人重逢的機會,他都在磨磨蹭蹭些什麼,他為什麼,要眼睜睜地看到祁白玉再死一次?
他確實是在夢中啊,然而真實的情況呢?
是他被祁白玉舍身相救,是他戰敗了藥尊,搶走了本該屬於白玉的位置——藥尊栽培的後繼之人其實是白玉啊!
可他成了那個戰敗了至聖而成為的下一個至聖,但他沒辦法讓自己快活。
他好像很好地接任了藥尊,成了第二位至聖,但時間長了盡管無數人讚歎,可他自覺自己做得甚至還不如至聖藥尊。
他不起爭端,不生事端,依舊有人反他,有勢力聯手反他,他厭倦爭端,厭倦了不得不平息爭端。
然後他縱觀大世發現,沒有一個能接替他的人。
他開始考慮後繼之人,不可避免地開始困惑一個十分古老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