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不是果子。”神藤的聲音在吳駭腦中響起,“清香是樹葉本身的香味,那信件卻是沒有味道的。”
吳駭將戴著藤環的右手背到身後,問道:“這麼多全是信?可別說你閉關多年,積壓了這麼多事件未處理?”
“壯觀吧。”華藝道,“這是萬古長青樹可以連通外界,主要用於通訊,而且全都是寫給穀主的……情、信。”最後兩個字咬得很旖旎。
“情、情……”吳駭道。“是我理解的那個意↙
“你放心!”重越道,他不是沒想過要複活祁白玉,但這世上就不存在複活這條路。吳駭是外麵來的心神醫,搞不好真有可能。
吳駭道:“所以你記得有關於祁白玉的一切生平,凝聚成純粹的記憶給我,就像你給華如真的那團白光類似。”
重越好似猜到了什麼,又什麼都不敢想,他緩緩凝聚記憶光團,十分之慎重,最後完全提煉出全部記憶,耗費了足足三個多時辰。
天色昏暗,那團光霧在暗色中散著溫潤的光芒,重越他額上冷汗都冒出來了,吳駭伸過手去接,卻又被重越收了回去,道:“這就行了嗎,是不是每時每刻的記憶都得囊括在裏頭,如果我有弄錯的地方,會不會對他複活後的記憶有影響?”
吳駭說:“你也可以自行發揮成你想要他變成的樣子。”
“不,還是不用改造,就讓他是他原來的樣子。”
吳駭說:“最好不過。你確定是對的?他活過來以後就會擁有這樣一團記憶,如果有偏差的地方,可能導致他性情失常……”
重越又把那團白光收回去,仔仔細細,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好似重新經曆祁白玉的死,精神又有幾分恍惚。
吳駭提醒他:“不記得的部分可以刪去,因為人的記憶本身就是不完整的,隻要保留他的細節和抉擇部分,有時候他停下來看了下空中飛舞的蝴蝶,或者他說話時特有的停頓,以及一些微表情……你不用過分剖析他的想法,他能自行將所有你都很難分析的行為合理化。”
重越原本不信的,可聽他說得越來越覺得是那回事,好像隻要意識形態存在,就能重塑靈魂,乃至重塑肉身,這都不是空談,隻是實際操作非常複雜,就好像迄今為止都沒有一位煉藥師或者煉器師,能空手煉製出一具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軀體。
哪怕是同樣的兵器,分先後來煉製,最終品級一致,形態也會有差異。
若要將一個出生過一次的生命,重新再創一次,那不是奇跡,而是神跡,是神創世人,更不用說吳駭創的還是一尊神。
重越不由問:“白玉臨死的時候剛突破成神,創一尊神的難度,會不會比創人更高?”
“不是你想的那樣。”吳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該慶幸他是神,如果是人,我反而不敢說救得了,成了神就意味著而被你們這片天地認可,名字本身就具有一定特殊性。我複活人的本事還沒到篡改記憶的程度,所以我說複活他,是想複活死亡那一時刻的他。難度是相對的,但不要想。”
“你說,他會不會不喜歡現在的我?”重越道,“我老了,我已經沒有少年意氣,我想回歸少年心性,還得拜托你用神珠禁器封住我四重血脈和記憶,如果他回來了,卻對現在的我毫無好感怎麼辦,如果他赴死隻是為了放下我呢……”
吳駭真是太理解他,不能再理解他了,對於未知的事物,難免提出諸多顧慮,事實上一知半解還不如什麼都不要想直接照做,道:“這都沒複活呢,你就擔心這些有的沒的,小心因為這些擔心,讓他複活失敗。”
重越臉色煞白。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