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
“穀主叫重越,是當世至聖。”吳駭試著道。
“我知道。”祁白玉反應淡淡,“當世最強者,這當世第一大教的隕神穀是不是就是他創的?”
“是他。”吳駭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因為祁白玉的反應實在太平了,就好像完全對重越這個名字沒反應,如果是正常複活為救重越而死的祁白玉,前一秒失去意識,下一秒醒過來,應該對重越這個名字一如既往地狂熱才對吧。不過聰明絕頂的祁白玉嘛,喜怒不形於色可以理解,遂跟著他往前走。
祁白玉話很少,有吳駭帶路,速度還挺快,四麵八方有不少來客都趕往那個方向,聽著他們的談論,吳駭心頭一顫,下意識地扭頭去看祁白玉的神情。
“他要成親啊?”祁白玉道,“今日?”
“被女方上門逼婚,真有他的。怎麼,要搞事情嗎!?”吳駭頓時來勁了,兩眼放光。
“你好像很期待的樣子。”祁白玉神色古怪。
“沒有沒有,一般一般,你可千萬別誤會,”吳駭道,“我跟他清白得很,他成不成親與我沒什麼影響,主要是你。”
祁白玉陷入沉思,默了許久才開口,說了句話。吳駭直接一個不穩,身體在半空中垂至走了個圈。
神域大殿內,此女都沒懂重越的意思,就恨不得立刻一錘定音。
重越站直了身體,不疾不徐地道:“你們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如果我不答應娶公主,水族大帝便會發動戰爭,禍害海岸百姓?”
不等在場逼婚的眾水族呼天搶地,重越抬手讓他們且先聽自己說:“水族大帝愛女心切,這點我可以理解。但你可知,若我開了這個先河,今後其他大族也效仿你們的做法,再以無辜民眾的安危讓我做選擇,我是否也該聽從?”
“可以的!”水毓秀迫不及待地點頭,“我沒關係,隻要能為您繁衍後嗣,哪怕之後您休了我,甚至不記我入族譜我都可以接受。我知道人族都在乎傳承,而聖尊又最為開明,對萬族都沒有任何偏見,是難得不會嫌棄自己異族後代的得道高人,您不會嫌棄的是吧!”
她懷揣著希冀,重越也不接話。
這話傳到外麵人聽了都覺得未免強詞奪理,八字都沒一撇呢,都考慮後代了,就是衝著後代考慮,重越聖尊極品天資,多少大家族覬覦他的血脈,如果裂了這條縫,得吸引多少隻蒼蠅。
“毓秀知道是自己生得不好看,惹聖尊嫌棄了。”水毓秀泫然欲泣,厚實的肩膀抖動,哭聲也格外粗獷。
“你誤會了,無論你好看與否,性別如何,種族如何,在我看來和其他生靈也沒有什麼不同。”
“你如果不是嫌我不好看,那是嫌我天分不高?我至少有龍族血脈!”水毓秀覺得他隻是沽名釣譽,實則還是因為她的相貌,“我除了相貌不好以外,還有哪裏不好?”
“簡直強詞奪理,未免太侮辱聖尊!”隕神穀其他人都快聽不下去了,這水族存心來惡心人的嗎。
“我沒有,我沒有侮辱聖尊的意思!”
“你都沒關係,就是喜歡強人所難。”重越道,“你很自信地接受了自己容貌上的缺陷,也對自己的行為非常有底氣,以至於意識不到自己的無禮與冒犯,或者說你無所謂。”
外頭人人都說此女因容貌而自卑,唯獨重越不這麼覺得,相反他倒認為這女子有與她所言完全不同的氣質,過於自信,也過於傲慢。
水毓秀道:“我承認是我冒犯,可你又不是人,而且我是來提親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如果我不這樣,你甚至都不會見我,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有多願意為你付出,甚至包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