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天下終將到來!
想到這裏,華如真的身形融入虛空,隱隱看了眼那水族公主所在的方向,如此狼狽,連個替身都不如。
重越旁觀戰局,大概摸清楚了這位公主的招數,待那位使臣重傷垂死之時,這才恰到好處地喊停,道:“放她走。”
“聖尊!”隕神穀上下都還沒解氣,
“為何不斬草除根?”更有太上長老戾氣未消,“若此女不除,助長歪風邪氣,更讓隕神穀顏麵無存!”
華如真瞥了那問話的太上長老一眼,這老家夥也是因為孫子方才被勾魂而死而衝昏頭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水族大帝派來的是使臣,已然好算計。況且就算要斬草除根,也不能當眾斬,至少也得等這一事塵埃落定之後。
“她帶著誠意而來,留下她的誠意,放她人走就可以了。”重越說完,那水族公主氣得牙癢癢,誰知,更狠的還在後頭。
“這一百零八將留下,就為被你殺死的那群定力不足的弟子們贖罪吧。”重越又道,“陳禹,你帶人抬上受傷的使臣大人,讓公主先去換身衣袍,稍作休整,連夜護送公主回海域,順便替我送給水族大帝一些延年益壽的禮品,以示賠罪。”
陳禹正是那位死了親孫子的隕神穀太上長老,按捺住內心的喜色,道:“遵命!”
水毓秀真實實力驚人,但能抵禦媚術的最簡單辦法便是恨意,而隕神穀太上長老無一不是實力高強之輩,不擔心被公主算計亦或策反。
水毓秀一怔:“哈哈哈,不愧是重越聖尊,自我出世以來,但凡我想要的,從沒有失手過,咱們走著瞧!”
她走了兩步,又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感謝你們隕神穀副穀主,是至聖您的至交好友吧,若不是他親自來當媒人給您說媒,我都沒敢上隕神穀來,到底也不枉來這一趟,我也祝您萬古長青。”
此話一說,隕神穀上下都聽得一清二楚,是說華如真副穀主怎麼沒出現,這麼陰損的招數居然是華如真副穀主出的?
“嗯。”重越神色微怔,他注意到兵荒馬亂的廣場上兩道巋然不動的身影,其中一個是申伊,而另一個……僅僅是個側臉,重越仿佛聽到了自己骨頭咯吱的聲音,脖子仿佛僵硬,不自覺地抬腳朝前走去。
吳駭覺得如果此時此刻展開重越心境,必定前所未有的精彩。祁白玉正好側身對申伊說:“……沒見過世麵。”
水毓秀聽到重越朝她走來的腳步聲,麵露美色,放緩了步伐,隻聽到這個過於悅耳的聲音,好奇地望去,正好對上祁白玉的正臉。
“申伊前輩!”重越道。
“我叫你兄弟,你叫我前輩,還把不把我當朋友了!”吳駭一邊擺手,一邊眼神示意,表情十分為難,抬手指著祁白玉,又雙臂交叉。
重越停住腳步,心如擂鼓。
水毓秀側過身來,看看重越聖尊,又看看那個隨性散漫的絕色男子,隻見重越目露希冀又隱隱透著緊張,哪怕隱藏得很好,可就連呼吸都明顯不同往常。
“公主這麼說,倒是讓我裏外不是人了。”華如真從虛空中走了出來,略帶輕笑地開口打破沉寂。
“都別說話!”重越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華如真,徑直繞過水毓秀朝著吳駭兩人走去。
華如真不尷不尬地落地,四下一陣議論紛紛的聲音戛然而止,絕大多數弟子都已經回返,都在為親眼見到重越聖尊而倍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