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駭道:“你問題的關鍵其實是,你的魂體還是和你以前的體魄最為契合,但這具身體本身的光屬性幻術天分也是難能可貴,雜糅起來反而影響了你修為的提升,可這兩種優勢,你一個也不想失去,想找到平衡點,而不單單是變換容貌這麼簡單。”
“神醫果然是神醫。”華藝恭維道。
……
到離開那日,吳駭回到隕神穀年輕弟子所在處,直接帶走祁白玉的,他倆下山,一直到離開隕神穀邊界,也沒有半個送行的人。
“然後呢,你真的幫那誰重塑肉身,讓他可以變換本來麵目?”祁白玉追著他問。
吳駭道:“還能有假?”
祁白玉道:“這還是治病的範疇麼,指不定多少人看到都眼紅瘋了,然後你就這樣走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吳駭哼了哼,“重越很快就不再是至聖,現在不走,可能就走不了。”
祁白玉安靜片刻,試著問道:“你不打算帶重越穀主走嗎?”
吳駭道:“我帶不走他。”
“為什麼?”
“他不想走。”
“他為什麼不想走?”祁白玉問。
“這我回答不了你,你得去問他。”吳駭停下腳步。
“我可以去問他嗎?”祁白玉試著問,“你覺得他會聽我說嗎?”
“你……”吳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道,“想起什麼了?什麼時候?”
為什麼重越不想走?明明很快就不再是至聖,他也不像是貪念權勢之人,名利地位於他而言也不像是能讓他開懷的東西,就那樣一個似水般恬淡的人物,在得知天外更廣闊的天地時,卻甘願放棄了機會,依舊留在那個百般折騰他的世界裏。
還不是因為他以為給了心上人自由,他會永遠被禁錮在那片天地中,他是如此相信他走不了,他僅憑個人確實無法脫身。
但真就走不了麼?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總是想到他!”祁白玉道,“我就沒法控製地很想見他,一想到如果再也見不到他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很難受!!”
“你就試試,”吳駭歎了口氣,他一伸手,手中憑空多出一把冰晶色宛如透明的長劍,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拿著這把劍,如果你能說服重越離開,就用這把劍斬他腳下,我帶你們走。如果你沒辦法帶走重越,那你就留下吧。別再讓他一個人。”
祁白玉頓了下,道:“也就是說,我若是現在回頭,帶不走他,我也沒機會出去了?”
吳駭頷首,神情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