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一擊。
在場絕大多數本就抱著搗亂的目的來的長老叫囂得更猖狂:穀主有真本領那是理所當然的,可惜穀主也就隻能唬唬他們這些自己人。你有本事就去對外撒氣,窩裏橫算什麼本事!
不得不叫祁白玉心生感慨,叫得甚歡的人恐怕沒覺得,在強者為尊的世道上,讓人膽敢肆無忌憚嘲諷的頂尖層,也就隻有至聖。
“等會,什麼叫你不在了!”華藝道,“我跟華如真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也好不到哪裏去,壞也壞不到哪裏去,要我弄死他我做不到,但同樣他也對付不了我……”
重越的聲音繼續道:“自今日起,我將卸任隕神穀穀主之位,將之交給更有能之人來接任,新任隕神穀穀主原為瀚域帝尊,又是第一任至聖藥尊親傳弟子,更和目前聲望最高的下一任至聖人選書神華如真交情頗深,他必有能力接任隕神穀穀主之位,並帶領隕神穀更進一步。”
華藝震驚不已。
其餘元老都慌了神:“穀主三思!眼下還沒到無可挽回的時候,莫要走極端!”
重越走向華藝,滴了滴血祭出隕神令,交到他麵前,道:“從今往後,你便是隕神穀穀主,要謹記隕神穀職責,確保人族興盛與安定,你可願意?”
沒給選擇的機會,更沒給旁人提出異議的時機,那抹蘊含著隕神令的鮮血幻化成隕神紋,緩緩落在華藝的眉心,形成紋路沒入皮下。
華藝永生都記得這一刻的心情,他自認重越是很反感他的,他自覺身份尷尬,進到重越麾下,受製於他們這群年輕人,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但他也能隨遇而安,畢竟連帝王都當過,做個閑散長老也不為過。
可這世間就是不給閑雜人等留活路,江山代有才人出,位置也遲早會被取代。
多得是服老之人早早收山頤養天年,可心老了,容顏也會跟著變老,說著不會死,可上不去,也就將止步於此,直到被世人遺忘,活著宛如死去。
上位者永遠受製於至聖,至聖又受製於萬民,隻是作為萬千上位者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好像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隕神穀穀主之位,何等崇高,誰不想當隕神穀穀主,多得是比他華藝修為高深,跟重越關係密切的老者潛藏在密地久不出世等待上位時機……
能輪到他確實是不可思議,但這或許也多虧了華如真。
如果不是華如真試圖上位至聖,或許也輪不到他,畢竟再也沒有比他更了解華如真為人的了。
若要跟華如真硬碰硬,也隻有他有不敗的底氣。
重越朗聲道:“隕神穀的禍亂,僅僅是因為有心人想要另立至聖,而穀主和聖尊是同一個人引起。隕神穀能有今日規模,某種程度上得益於穀主乃至聖,當有另一人的威望足以取我而代之,爭執之下必有所傷,而我無論輸贏,均為人所詬病,隕神穀必定走下坡路。眼下的確是我卸任的最佳時期。”
“今後我的所作所為再與隕神穀沒有半點幹係,”這一大勢力是他所創,重越放下它竟無半分惋惜,隻覺心中的石頭落了地,道,“新穀主聽令!”
華藝低下了頭,在他麵前雙膝跪地,雙手攤開手背朝地,彎起唇角,道:“謹遵太上穀主之命。”
重越道:“其實今日禍端,無非是我與不少勢力在對待外來人的問題上出現了分歧,但無論其他勢力如何明裏暗裏對待外來生靈,我希望我們隕神穀始終抱著寬和的心態,莫要固守陳規,要牢記海納百川,取長補短。我希望在我走後,隕神穀屹立在大陸之巔,亙古不滅。”
隕神穀之眾深受震撼,被他好不拖泥帶水的一番話給震住了久久無法言語,半晌回過神來,匍匐在地,連新穀主都忘了拜,新穀主上任儀式不在此時,道:“恭迎太上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