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戰心驚,根本不是對手,這一個人就可以於萬將之中出入無人之境!
那邊華如真奮筆疾書,揮汗如雨,寫得手都要殘了,上十人給他研墨,還忙不過來。
祁白玉看向前方,隻見吳駭悠哉地往心燈上哈了口氣,擦了擦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寶貝心燈,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在我麵前顯擺法器了,我都不常顯擺,我一顯擺,那地方的煉器水平至少要倒退個千八百年。”
你這還不叫顯擺呢!你都快上天了,那幾萬道無柄劍狂舞著還沒停呢。
“為什麼會倒退?”祁白玉聽說華如真那邊有個器神老頑固,遠遠看到那位器神好像跌了下去,狀態不太好的樣子。
“這東西被它主人創出來後,壓垮了不知多少煉器師的道心,器道也因此沒落了好多年。”吳駭道,“你可以向它許願,讓重越能超脫,也許真的有效也不一定。”
祁白玉心頭狂跳,忍不住多看了那心燈兩眼,道:“若我拜你為師,將來是不是有可能繼承這東西?”
吳駭道:“重越有可能,你比較難。欲壑難平,就會受它擺布。用它用得最好的人,棄它如敝履。”
“你好像特別寶貝它的樣子。”祁白玉道。
“所以我還沒到那境界,不及心燈創始人,”吳駭提到心燈創始人就讚不絕口,道,“它主人想怎麼用它就怎麼用,想回爐就回爐,捏它如捏橡皮泥,毀它也易如反掌,我就不行了,到底是行醫的,我目前頂多隻能這樣。一個不小心失控,可能就會屠盡生靈。”
祁白玉突然發現有心燈這東西在,持此物之人甚至不能心生壞心,否則全都會通過心燈顯形出來,而此時此刻劍陣一切正常,說明此人敞亮,道:“謝謝您。”
“不用謝我,”吳駭笑容不熱,道,“雖然所有人都說重越做錯了,但他們大概不會知道重越救了他們的命,你可知若是重越不接納我,整個大陸所有人,除了重越比較難弄死以外,剩下的一個都沒法幸免。”
祁白玉心驚肉跳,讚歎道:“師父果然厲害!”
“那是……”
“還是我有眼光,一下子就看中了你。”
“也算是你們的造化。”吳駭淡笑道。
“所以師父你開口閉口常說你家那位,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看你這樣應該很難找到懂你的人吧,所以師娘是你單相思對象,還是真的存在哦?”
“你是在小瞧我的魅力麼?”吳駭雙手攏到袖子裏,斜著眼睛看他,道,“你跟重越什麼情況,我為了拉攏他連你都給救了,你倆應該沒鬧矛盾吧?”
祁白玉神色黯然,沒了調侃的心思,表情古怪地看向吳駭。
對麵都快累癱了,眼前這人居然還有餘力談笑風生。
要知道,華如真雖然性情怪裏怪氣,好歹是大陸首屈一指的絕世大能,就連重越聖尊都不會輕易與他為敵,竟然在眼前這個神醫手上毫無還手之力。
可想而知這人說的屠戮大陸絕不是空話,而是他的確有這個本事。
重越被困得死死的,掙脫不出,見祁白玉和神醫無恙,他這才不得不收斂心神,集中心力去抗衡無形束縛。
這東西不存在於現世之中,不受神力影響,也不被利器所傷,更是神識之下形同虛無,卻有著超脫法則之上的力量,能將他死纏得緊緊地,他看向人形模樣的至聖藥尊,陡然間有了一絲明悟。
至聖藥尊最得意的是心術,至聖超脫尋常人之上的是心力。
他被困的並非是身魂,而是他的心識,他看到了實質性的束縛,心裏的束縛纏住了他,正因為至聖藥尊的存在,讓這些亂七八糟認都不認識的光手有機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