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看,用滿臉怨氣形容都不為過。
“南……”二哥剛想說什麼,我就“蹭”的站起來了,嘴巴一撇抱怨道,“那個誰誰誰呀。我都不認識你,你憑什麼就莫名其妙的把我給送人了?我又不是你的物品,即使是物品我也是甄家的嘛。啊啊?”
接著我努力掙開腰上的手,怨氣十足的嘟嚷著,“還有你啊,你才多大呀,我隻和你見過兩次麵。哪有見兩次麵就說喜歡人的呀。你這孩子怎麼那麼隨心所欲呀?啊啊?”
我一口氣劈裏啪啦的說了一通話之後,看著周圍人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頓時心生不妙。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環繞著所有人……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在心中暗自的想著,才想挪開凳子走人就聽見一個聲音從我的右後方傳來,“我今年十四。”
我轉頭望去,這才發現原來正太比我高,之前在昏暗的亭子裏時還真沒發現。
“這不是重點嘛。我比你大,你應該叫我聲姐姐,是吧?更何況韶兒這個名字你不能隨便叫的。”因為這尷尬的氣氛,我讓自己的口氣聽上去盡量的婉轉一些,可是卻發現周圍的氣壓更加低沉了。
果然,我還是適合直腸子般的說話,婉轉的語氣根本不適合我,氣氛比之前更加糟糕了。
為了躲避這個低氣壓,我連忙拉上身邊的紅衣,低促的說道,“紅衣,快,帶上墊子,回府!”
然而轉身的瞬間,我隱約聽到了耳邊低低的笑聲,但因為想立馬離開這裏,並沒有在意是誰笑的,隻知道我現在隻想回家。
————————————————————
這絕對是噩夢!
那晚回家之後,因我吃了過多的花生,身體不適早早的就睡了。一早醒來看著窗外的好天氣,就讓紅衣把我的搖椅放出去。
我半眯著眼睛躺在陽光下,感受著冬日中的溫暖,打算繼續冬眠的時候,二哥忽然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的和我說道,“韶兒,我和你說件事。”
我盤腿而坐,將那最愛的毯子往身上攏了攏,“二哥,怎麼一臉嚴肅?”
“能不嚴肅麼?”二哥忽然白我一眼,用無奈的語氣問道,“你知不知道昨天那個要帶你回去的人是誰啊?”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昨天坐在我和鍾離胤中間的人是誰麼?”
“還是不知道。”
“哎,要帶你回去的是當朝太子,還有一個是南賢王!”
“……”我目瞪口呆的盯著二哥,太子和南賢王?這不就一個是皇上的兒子,一個是皇上的兄弟麼?
“二哥,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我正色道。
“玩笑?那我若是現在告訴你太子已在府上了,看你怎麼當玩笑。”大哥的聲音清晰的從耳邊傳來。
我僵硬的轉過身體,看著他倚在一棵樹上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我就有一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哥,我知道你很久沒見我了,可是不帶這樣耍我的。”
“韶兒,莫非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大哥何時騙過你?”
從小到大你耍我耍的最多!我在心裏憤憤的埋怨道。但是大哥的表情卻讓我清楚的意識到,或許這真的是事實。
“大哥,二哥,你們說……”我咽了咽口水,“我的腦袋還保得住麼?昨晚我那麼凶相……”
————————————————————
我佯裝鎮定的努力邁著步伐小步移動到前廳,心裏卻早已忐忑不安,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我要麵對的會是怎樣的情形。
出門之前,紅衣給我穿上了那件淺藍色很繁重卻也是最正式的衣服,畫上了最精致的妝容,而我趁這空隙把禮儀書粗粗的看了一遍,盡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淑女,更像個美女。
即使太子再不好說話,但當著這樣的我還有府裏那麼多人的麵前也不能說什麼吧?我在心裏安慰自己。
可是紅衣卻是不停的在我耳邊嘮叨的說著,“小姐,你怎麼又闖禍了?”
什麼叫又?事出有因,若有一個人打算把你送人了,你能不生氣麼?我在心裏為自己伸冤。
一進前廳我便看見了昨晚的正太,站在我一旁的大哥扔了個眼神給我,我立馬心領神會,笑嘻嘻的端上紅衣剛剛塞給我的茶水杯,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上前,盡顯淑女風範。然後微微的抿嘴一笑,用令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聲音,糯糯的開口道,“太子,請喝茶。”
正太同昨晚一樣隻是笑嘻嘻的看著我,什麼話都沒說,隨後轉頭向爹問道,“不知太師是否允許令千金進宮住段時間?”
爹一臉擔憂的看看我,接著十分客氣的說道,“這事老夫不能做主,畢竟事關小女,還要看小女的意思。”
“不去!”我立馬脫口而出。能忍的我都忍了,可是若要讓我進那個華麗的金絲籠,這絕對不可以。這個皇宮困著多到數不清的人,若是進了這個皇宮,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著出宮的那一天。
“呲——”胳膊上傳來劇痛,疼得我呲牙咧嘴,不禁皺起眉頭。我捂著胳膊回頭用凶狠的眼睛瞪向大哥,壓低聲音喊道,“大哥,你掐我幹嘛?不去就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