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歡這話也是肺腑之言。
無論如何，莫昀那晚二話不說，幫她攔下所有銀行給時家的貸款，也是一份人情。
大家好聚好散，離婚前吃頓散夥飯也無不可。
可林凡那邊半天都不吭聲，讓時歡歡懷疑自己這邊太吵了，“林凡，你能大點聲嗎？我在超市，聽不清！”
林凡：“……”
他這邊靜得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別說大聲，他連說話都不敢！
“林凡？你還在嗎？算了，反正莫昀喜歡吃什麼也不重要，我做什麼他吃什麼，愛吃不吃，我也隻做這一頓……”
大概是以為線路出問題，電話那頭的女孩開始喃喃自語。
大廳中的溫度一降再降，直到最後那一句，稀薄的空氣都結冰了。
林凡連忙顫巍巍地打斷：“夫人！老大喜歡……”
“嘟—嘟—嘟——”
“……”
再回撥過去。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身後，一股強烈的寒氣蔓延開來。
林凡心口陡然一跳。
怎麼辦，他有一種強烈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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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歡歡拎著大包小包回來的時候，莫昀正雙腿交疊，姿勢愜意地坐在沙發上，仿佛在看什麼重要的文件，神色專注，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回來。
幾天不見，莫昀身上的寒氣似乎更重了些。
心率緩慢地上升，時歡歡輕輕蹙眉，舔了舔事先含進嘴裏的糖，“莫總，今晚我做飯，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要不賞臉吃點兒？”
她很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隻要她想掩飾。
沙發上的男人維持著那矜貴優雅的坐姿：“嗯。”
時歡歡頓時覺得林凡蒙她，就莫昀這欠扁的樣子，可能提及慶祝她出院這種話？
嗬。
時歡歡心裏腹誹，用力把手裏的東西往上抬了抬，“林凡呢？”
莫昀漫不經心的視線微微一頓：“有事走了。”
“哦。”
也沒其他好聊的，時歡歡看了他一眼，徑直往廚房走，“我做飯比較慢，今晚開飯可能會晚一點。”
“嗯。”
莫昀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單一。
唰——
廚房的門幾乎同時關上。
莫昀掀起眼皮，看著那個廚房門後的虛影，眉宇輕輕皺了一下。
她是不是沒聽他的回答，就關門了？
或許是覺得陷入這種困惑的自己可笑，莫昀盯著半透明的廚房玻璃門看了一會兒，便又垂下眼簾，將方才凝視了半晌的一頁翻過去。
時歡歡的晚一點，真不是客套話。
平日裏趙媽半小時就能搞定的晚飯，時歡歡劈裏啪啦捯飭了近一個多小時還沒開天然氣。
饒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莫昀，看了眼時間，也忍不住走過去。
“時歡歡，如果不會做飯，就不用太勉強……”
他拉開廚房門，正想說可以讓米其林餐廳送餐過來，一條魚飛到他跟前，活蹦亂跳的，濺得他拖鞋一片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