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淼也覺得不合適。
那晚時歡歡鮮血淋漓的樣子曆曆在目，先不說莫昀允不允許，這才過一晚，饒是秦翊親自醫治，恐怕時歡歡也還很虛弱……
想著，高淼長歎一口氣，動員自家老哥，向圈內的好友挨個地江湖求助。
林凡對此事隻字不提，隻專注老大的吩咐，和趙媽一起守著時歡歡。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這些天，他越看夫人，越覺得夫人神似小歡姐。
五官就有六七分像，笑起來，或是蹙起眉頭，眉眼間略略下耷的感覺，時常都會讓他看得恍惚。
可老大交代，在他回來前，不得對夫人胡言亂語。
林凡隻能憋而不發，但內心的雀躍壓抑不住，幾乎是搶著趙媽的活兒，削蘋果，剝橘子，端茶送水什麼的，險些讓趙媽誤以為他垂涎夫人的美色。
這不，見時歡歡要下床，忙不迭衝過去扶：“夫人當心，我扶你。”
“……”趙媽追都追不上，心想：這傻孩子，怎麼都不知道避嫌？不怕少爺回來修理他？
殊不知，在林凡心裏，那就是他的親姐，自然想不到忌諱。
但時歡歡不知道他的想法，陌生的氣息剛一逼近，身體就做出本能的閃躲動作。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身子偏開對方的手，繼而掀開被子，腳丫蹬了兩下套進拖鞋裏，便自己下了床。
經過一夜休養，秦翊的特效藥起了作用。
她已經可以自行走路，隻是身體還虛弱，沒法做劇烈運動。
林凡收回落空的手，將眼裏的一絲失落掩下去，笑嗬嗬地撓了撓頭：“今天陽光很好，夫人要不去露台曬曬太陽？”
林凡的長相，是那種高瘦幹淨的鄰家男孩。
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但時歡歡莫名就覺得他比自己小。
“我想到會所外曬太陽。”她涼颼颼地遞過去一眼。
林凡臉上的笑意頓時少了一半，“那……我給老大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時歡歡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但想著給那座冰雕請示也未必有好結果，便擺擺手：“不用了，還是去吃飯吧。”
林凡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聲音也跟著輕快起來：“好的夫人~”
趙媽生怕他又湊到夫人麵前，忙不迭上前去扶：“歡歡夫人，趙媽今天特地給你燉了十全大補湯，保管好喝。”
“謝謝趙媽。”不同於對林凡的戒備，時歡歡順從地搭過去。
白皙的胳膊從趙媽的脖頸後繞過去，皓腕垂下的瞬間，食指在趙媽的領口輕輕點了兩下。
和記憶中小歡姐的習慣動作，一模一樣。
跟在後頭的林凡，望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一抹苦澀從心中蕩漾開，緩緩地，又帶著甘甜的回味。
小歡姐，是你吧？
是你回來了……對嗎？
午餐過後，時歡歡靠在椅子上，擼著肚子消食。
趙媽在給她準備餐後水果，林凡給趙媽打下手。
這時，空氣中響起一聲短信的提示音。
時歡歡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偏過頭，就看到林凡落在餐桌上的手機正亮著屏。
屏幕上彈出一條新信息。
發送人：高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