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看得出什麼?蘇莞兒臉不由的一紅,雖說她提起被針紮這茬兒就是想邀功,但當功真的邀到手了,她又不好意思起來了。

“就紮了幾下。”蘇莞兒把手從皇甫桀手中抽了出來,“沒什麼大礙……就是氣的慌,你說我若是學有所成,也沒白被紮,結果學半天,功夫下了,手被紮了,於你卻一點兒用處也沒!全白費了。”

這下皇甫桀聽出來了:她哪裏是不學針灸了,分明是在給他話聽。

可大腦有生以來第一次不受控製,開始幻想她認真又笨拙的學習針灸的模樣,下針時不小心紮到了自己的手,疼得蹙眉,眼睛卻仍目不轉睛的盯著穴位……

心髒也不聽話了,冰封之地流入暖意,已經許久不曾有人這般關心過他了。

“有用。”他軟了心,抱著懷中的溫香軟玉,在她耳畔低語,“兩次,朕都不曾損你。”

蘇莞兒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臉卻燒得更紅。

糟糕,這樣的暴君……有點兒迷人。

劇情的走向越發的讓蘇莞兒看不透了,她不懂為什麼皇甫桀會突然對她這般溫柔,很多女主的待遇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而真女主蘇映雪,皇甫桀基本不怎麼搭理。

蘇莞兒也曾偷偷的想:自己是不是能將女主取而代之?

可不行,替身就是替身,她或許能代替女主治皇甫桀的頭疼,解皇甫桀的毒,可已經發生的事情她是無法改變的,當年皇甫桀在淮城遇到的那個給他糖人的小女孩兒不是她,他心中唯一的光……不是她。

終有一天,皇甫桀會發現這點,這時她這個替身將原形畢露,所有人都會嘲笑她:區區一個西貝貨,還企圖取代正牌女主,笑死人了!

她終將變成她最不想變成的炮灰女配,傻乎乎的獻上自己的心髒,任由男主捏碎成灰,留下屍身還要再受旁觀者的嘲笑。

怎麼可以這樣?

惴惴不安的過了數日,某天蘇莞兒在乾清宮陪皇甫桀用晚膳,酒足飯飽後她本欲告辭,皇甫桀卻攔住了她:“今晚在這裏休息吧。”

蘇莞兒先是晃神了下,隨後反應過來了——皇甫桀曾跟她說過呆在他身邊最安全,如今夜裏留她,想必是因為今晚就是傅常勝逼宮之夜了。

蘇莞兒沒有拒絕,陪皇甫桀看了會兒奏折後,兩人便寬衣睡下。

說睡下,其實也睡不著,畢竟傅常勝隨時都可能打過來,今夜注定無眠。

皇甫桀似是察覺到蘇莞兒的緊張,他安撫性的輕拍了下蘇莞兒後背,聲音很輕,染著幾分沙啞:“別怕,有我在,絕不讓任何人傷你一分半豪。”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朕”,真情流露,忘了敬語。

“恩。”蘇莞兒點頭,下意識的往皇甫桀懷裏縮了縮,蝕骨的依賴,也丟了防備。

室內溫情片刻,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火光照亮了夜空,嘶喊與慘叫劃破了寂靜。

——來了。

皇甫桀似是準備甕中捉鱉,因此沒怎麼設下攔截,傅常勝很快便帶兵衝進了乾清宮,一腳踹開寢室的門,提著明晃晃的劍衝了進來。

此時,皇甫桀已自龍床坐起,門被踹開的那一刻,他抬起眼皮冷冷清清的瞥了門口一眼,不悅的開口:“攪了朕的好夢,該死!”

傅常勝似是沒料到皇甫桀竟就坐在寢宮等他,愣了片刻,但表情很快又凶惡起來:“昏君!當初若不是我扶持你,你哪兒能坐得上龍椅?如今你縱容妖女謀害我的玥兒,事後還準備包庇她……真當我們傅家是你腳下踩的一隻狗,任你□□都不會叫的嗎?”

皇甫桀嗤笑:“造反就造反,找那麼多借口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