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一親芳澤細細品著胭脂香味,同時又伸手去解那軟緞的抱腹小衣……溫熱的觸♪感中,隻見紅唇水潤媚眼如絲,室內燭光搖曳青煙嫋嫋,熏籠暖乎乎的彌散著清香,在這旖旎風情裏妍冰也是心如擂鼓春潮湧動,半推半就與文淵恩愛了半場戲。

正當他蓄勢待發之時,妍冰卻偏偏在緊要關頭拍開了狼爪,隻因忽然又惦記起奚氏生死未卜,雖關係淡漠也無需為她忌諱,但總覺得那廂別人生死掙紮,自己去沉溺享樂有些不自在。

“怎麼了?”文淵疑惑詢問。之後便聽見她有些赧然的在自己耳畔低語:“今日有些乏了,不如歇息吧。”

“啊?”有沒有搞錯?!文淵驚呆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歎息著滿心不甘的平躺下,半晌才緩過氣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去了大理寺,他陰沉著臉又說要提審毛坤銘,想要拿著始作俑者發泄哀怨之氣。

那走路帶風氣勢洶洶的模樣把劉問事嚇了一跳,諾諾提醒道:“榮少卿,使不得啊,按律不能連續每日都用刑!好歹得歇三天吧?”

“誰說要用刑?不過是想跟他聊聊罷了。”文淵咬牙切齒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當真找了毛坤銘聊天——不能折磨肉身就擊潰其精神氣!總有辦法整治他。

待那渾身幹涸血汙的毛坤銘披頭散發被提上來,一時間還死鴨子嘴硬,難得的沒軟蛋,什麼都不肯講。

於是,他就陷入了沒日沒夜聊天的苦境,白日裏文淵親自上陣,晚間讓旁人幫忙,總之連軸的問話或敲擊牢房鐵欄杆,不讓毛坤銘合眼休息。

到第三天時,被折騰夠嗆的前連襟終於受不住精神折磨,黑青著眼圈徹底崩潰了,撲倒在大牢的潮濕稻草上嚎啕大哭道:“讓我睡覺,我想休息!”

“說啊,把該說的都說了再睡去。”文淵冷臉看向他,示意書吏準備好筆墨做記錄。讓他老老實實供述出串聯謀逆的各種涉案人物,並簽字畫押以便獲得口供實證。

“……主謀是蜀王,蜀王有個謀士,說要假借彌勒降世造反,鼓動平民做不要錢的兵卒!蜀地已經有很多教徒了,本來欲往京城、江南繁華處發展,等明年再各處開花一起起事……”卻被你破壞了。

說完被迫跪地的毛坤銘就滿眼幽怨看向文淵,又聽他追問道:“謀士是誰?”

“我隻知道他叫真鑒,應該在京城吧,因為他與我往來消息比較快,去信至蜀地很慢。不過我沒見過人,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話音剛落,毛坤銘就見旁邊有隸卒滿臉猙獰的提著燒紅的烙鐵走上前來,不由驚恐尖叫道,“我真不知道,真的!”

文淵循循垂問道:“仔細再想想,你猜過誰?”

“……我猜過……”毛坤銘咽了一口唾沫,忽然瞟向了隔壁牢房關著的一位中年男子,猜測道,“這人想事敗了就嫁禍給楚王或定越郡王,應當在他們身邊吧?”

順著毛坤銘的視線看過去,文淵眼神立即落在了那氣息奄奄的賈純甄身上,不由抿唇而笑——甄不就有鑒之意嗎?毛坤銘之前的書信上就寫過要通過單天恒去架空楚王,以及協助賈純甄遊說定越郡王呼應蜀王舉事,呼應不成就嫁禍,嗬,打得不錯好主意。

“真鑒?確實很賤啊……”原以為隻是個小卒子,沒想到卻是“軍師”。

他踱步過去,瞧著賈純甄傷病交加快被凍死的模樣,不由眉頭緊蹙,隻得命人找醫師來給他醫治一番再提審。

毛坤銘的供述雖涉及蜀王,卻沒太多實證,隻能等著撬開賈純甄的嘴,並且先拿下毛乾英再論其他。

思及此處文淵又追問了毛坤銘更多細節,沒想到竟又得知了一件惡事。

當初藍田縣城分屍案,竟然是毛坤銘命人攛掇那羅更夫害死了外翁趙金柱。隻因那老者在販運蜀錦過程發現有人在悄悄借用自己的商隊走私兵器,而勸說外孫大義滅親不成反倒被滅口……

文淵回家將這事給妍冰一說,她也是唏噓不已,甚至感慨幸好妍潔沒懷上孩子,不然天知道這惡毒之人的後代會不會也心思不純。

更叫人欣喜的是奚氏在年三十時終於徹底清醒,且逐漸好轉,讓大家過了一個和樂的年節。

轉眼便到了元月十五,上元燈節,在京城眾人觀燈猜謎載歌載舞歡度良宵時,忠武將軍孫挺疾馳入遂州突襲刺史府,生擒了刺史毛乾英。

蜀王鄭允琮聽聞自己心腹謀士賈純甄死在了刑訊逼供之中,且得力幹將毛乾英被俘,頓時有些慌神。

他趕緊示弱上表請求赦免毛乾英,又派了兒子入朝進貢獻上一對白鹿祥瑞,也有讓他為質之意,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老實姿態。

聖人卻並未被這表象迷惑,判了毛乾英一家謀反大罪,十五以上男子皆於秋後斬首,並且正式下詔曆數蜀王的罪狀,令孫挺帶兵討伐蜀王。